;王猛看了敖汤一眼,呵呵笑道:“现在讲保护动物了,我们那时猫在山里,碰到野鸡野猪,那叫一个欢喜啊。唉,说起来就嘴馋,前几天我在我家那边市场,好不容易发现一卖野鸡的,刚想上前,结果市场管理人员把那人带走了,也不知道那几只野鸡是不是便宜了那个市场管理人员?”
对很多人来说,有时确实想不明白,不就是卖个野鸡吃个野鸡吗,咋就违法了呢?
王猛带的保安中,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出声道:“现在讲保护动物,不吃野味,说到底只是抬高吃野外的门槛,不让普通人吃,官员们、富人们还不是照旧吃!吃的是他们,制定法规大喊保护的也是他们,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
敖汤、糜潞面面相觑,糜家就是官员,就是富人啊,敖汤现在也已经算是富翁了。
王猛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社会底层的人对社会上层的人多少会有些羡慕嫉妒恨,但思想成熟的人可以压制这种情绪,并转化为自己向上奋斗的动力,当然也有知足常乐、安贫知命的人;而不成熟的,会放大心中的羡慕嫉妒,更偏激些的会转化为恨意。当然,无耻的官员富商确实不少,但至少在王猛看来,老糜夫妇不算。这个小郑或许没有指责糜家的意思,但听在糜家女儿女婿的耳中,说不定会有指桑骂槐的联想。
见小郑低头了,王猛也不再多想,对他的思想教育以后自然会做,现在缅甸暗流汹涌,像小郑这样的精锐退伍士兵,还是必须要用的。笑了两声,王猛对糜潞道:“糜潞你还年轻,有些违法的事情没经历过,其实也不必斤斤计较,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也是不怎么正规的。”
几句话工夫,钱大海等人已经过了边境,敖汤等人也来到了边检站,王猛高声叫道:“老周,我来了。”
几个边防武警正诧异,他们的领导已经从里面奔了出来,满脸热情地叫道:“老连长,等你好久了。”
王猛是在连长任上退役的,而这个老周当时是下属的排长,后来转入了武警系统——武警虽然属于公安,和军队却是一脉相承——如今是这个口岸边防派出所的所长,正营级,挂着武警少校的警衔。
王猛道:“还是老规矩,通行证。这次老糜的女儿女婿也来了,他们也办。”
“老团长的女儿女婿?”老周一愣,看了眼敖汤和糜潞,更加热情起来。
糜铁军本来便是野战军出身,一直做到团长,继续晋升时,一时没有合适的位置,才离开野战军系统,调到地方警备区担任副师级职位,后来又升任司令员。虽然现在是正师级干部了,但在一些老部下的口中,还是叫团长更亲切,甚至有些早年的部下,喊他老营长、老连长、老排长、老班长的,当然,也有像王猛那样从大家都是小兵时喊老糜喊到现在的。
王猛口中说老规矩,显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从这里出境了,这次也一样,有老周在,没一会便给所有人办好了证件,在老周的殷勤相送下,顺顺利利地跨过了国境线。
“这就是出国了?”敖汤捏着手中的通行证,又回头望了望,心中略有些不现实的感觉。
王猛笑道:“出个国而已,喏,你看前面,几百米外就是缅甸的一个小镇。镇上一片赌馆,里面的赌客十之八九都是我们中国人,甚至有很多内地老板专程来这里豪赌。这里宰人也厉害,倾家荡产的事屡有发生,哈哈,那些烂赌鬼也没什么好同情的。倒是出过几次人命后,国内的公安机关专门会同缅甸方面联合打击了一次,让这个繁华赌博小镇瞬间萧条下来,不过风头一过,又死灰复燃了。”
很快,他们便抵达小镇,前面同样有缅方的边检,远远看到人时,王猛便已经大叫道:“老吴,好久不见了。”
缅甸多华人,那个老吴见到王猛等人,眼睛一亮,想到有钱赚了,顿时满脸欢喜。果然,王猛道:“老规矩,七张身份证。”
“ok,不过最近管得严,价格翻番。”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一行九人,王猛和司机早就拥有缅甸的身份证,其他七人却是第一次来,加上拍照也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拿到了各自的缅甸身份证。
王猛笑道:“这可是缅方的真身份证。”
敖汤和糜潞接过自己的证件,颠来倒去看来看去,对着扭扭曲曲不明涵义的缅甸文发愣,嘴里嘀咕道:“我们怎么成缅甸人了?”
口中虽有疑问,心里却是明白,虽然中国人在缅甸境内很方便,但如果多一张正规的缅甸身份证,做某些事情会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