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有些惊讶,看着台上的老师。
这些天以来他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在这个班上的地位,那就是没有地位,甚至说是连路人甲都不如。近来同学们都已经没怎么看待他了,但之前那几天看他的目光之中,除了淡漠,其实还有不屑。
旁听者说好听些是想多学点东西才过来的。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好好的考入这所大学呢?纵然上这所学校难度很大,但终究你还是没有考上。老师们可怜你让你在一旁听着,这是他们的大度;学生容你,这是他们心宽。总之,这些本校生对于旁听者,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心里都是有一股优越感的。
听到陈东升突然叫一个旁听者说说看法,同学们感觉到很新奇,不少同学都来了精神,也有对此呲之以鼻的。
罗宁皱着眉头。这老师前一次课来问过自己的情况,只是大致的了解一下而已,比如问几句对这课感觉怎么样、能听懂么之类的。后面两人都没有什么接触,而对于他突然向自己提问,罗宁是不愿意回答的,课堂里那些学生们的反应他课都看在眼里。有觉得新鲜的,但更多的还是不满。他们才是这个教室里面的主角,当下如此激烈的争辩多半不是真正想表达什么,而是想吸引起台上老师的注意。妃子们争皇帝的宠,学生们争老师的宠,这都是古来一直有的事情。陈东升突然提问罗宁,实际上是抢了他们的风头。
罗宁不在乎这些比自己小一千多岁的学生们怎么看待自己,却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站起身,恭敬道:“学生愚钝,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罗宁接触现代社会的时间不长,跟这些学生老师交流就更近乎零了,此下说的话都还是在唐朝官场时的那种文绉绉。
这话放在一千年前绝对是合乎礼仪,可在这时候就显得装模作样了。
陈东升倒是“呵呵”笑了两声,不在意道:“没事,就说说你的想法可以了。”
罗宁沉吟片刻也不再矜持:“在学生想来,是人,都是会犯错的,人犯错在所难免,并不能因为其是位居高位就过分的指责他。”
这话一出口就在课堂上引起一些骚动,明显是对罗宁这种说法的不满。人犯错是情理之中,那这么说岂不是每个人犯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谷某人身居高位不能以自身作表率,这本就是错误。这完全就是替谷某人开脱。
当然也有支持罗宁这种观点的,但也只是浅层次,学生们自小接受仁义礼信的教育,对于这种类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观点是不怎么认同的,书本教义上也多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罗宁在说了前面一句,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人们不应该因其高位而过分去指责他,不过他自己,却必须为此做出代价。”
“人可以犯错,但错误带来的后果却必须来承受。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这本来就是注定了的事情。”
罗宁说着话时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这事情就是如此,绝没商量!一时同学们和老师都被他这种神态惊住了。
缓过神来,陈东升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不仅仅是因为他这一番话,还有他平时刻苦学习的态度。
“哦?那你看来,谷某人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杀!”罗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出,其实他本来想说“抄家灭族”的,毕竟谷某人这样的事情虽然不算太大,但却是真正惹得朝廷上下一致震怒的,放在唐朝,就算没有其他官员打落水狗,最起码也是要落个满门抄斩。不过现在毕竟已经是千年以后了,罗宁不清楚现在的律法如何,也不能说得太过。
见老师和同学们没什么反应,罗宁又继续说着:“其实,不过,人们仍然不应该太多去指责谷某人。一个殿堂,台阶越高,离地面越远,就会越加显得有威严,这也是为什么天子的殿堂比诸侯的高,诸侯的殿堂比士大夫的高,而平民百姓的家是没有台阶的。谷某人纵然犯了罪孽,但他毕竟还是一方大员,朝廷可以打杀他,甚至处以极刑灭其全家,却是不能够让其任被平民百姓责难。百姓对官员的不敬,就会延伸到对朝廷不敬,这是对朝廷威信极大的破坏!”
“在唐朝,官员犯罪很多就是被赐死,或者是官员畏罪自杀,这样才能够保持朝廷至高无上的权威。”
说到这里,罗宁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汗颜的,因为在他为官的那一段时间中,就直接或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