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捕蛇不成,反被蛇咬,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这蛇也不知是昏了头,还是不再怕人,竟然笔直向他藏身处窜来。
宁采臣更加不敢动弹。他牢牢记住,这人不惹蛇,蛇一般是不会咬人的。
蛇儿窜上他的身体,把他吓得半死。好在这动物世界没有骗人,蛇果然没咬他。
只是躲藏着,仿佛有什么天敌追它似的。
咕-呱-
一声蛙鸣,一只挺着大肚子,差不多有初生兔仔般大小的蛤蟆跳了出来。
蛤蟆追蛇?
宁采臣觉得头脑发胀。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蛤蟆都学会追蛇了。老寿星上吊,觉得命长了?
他正疑惑,却发现逃到他身上蛇儿突然蛇口大开,一下子咬向他拿绳的手。
他吓得手一缩,绳子没拿好,一下子掉了下去。绳子一落,机关自动启动。
巧的是,那蛤蟆竟然正好跳到了他的陷阱上,一下子被抓住了。
看到蛤蟆被抓住,那蛇分明露出一个少女奸计得逞的微笑。蛇身扭转,溜溜地滑走了。
这还没完,那被抓住的蛤蟆又蹦又跳,大叫大嚷。“该死的蛇精!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蛇精?蛤蟆吐人言?妖?
宁采臣更是动都不敢动。这蛤蟆连蛇精都怕,那么它也一定是妖。
妖?怎么会有妖?
想不通,也不敢想。他趴低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他也是趴得身体都麻痹了。那个陷阱箱早就没有了动静。
这陷阱埋得很不好,因为它正是唯一的出口所在。
宁采臣家穷,陷阱中舍不得放食物,只得选在这么个必经之路上。
现在倒好,反倒把他唯一的出路给堵上了。
可是他总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如果我放了它,它会不会不记我的仇。”这样想着,他才动了动身体,小心翼翼靠过去。
这一段路不到百米,他却觉得像跑上了一段马拉松似的。
没有。
箱子中竟然没有了,那只蛤蟆没有了。
宁采臣立即飞奔下山,连陷阱箱都不顾了。一路跑出一千米,才不得不休息。
读书人,身体都是不太壮。
“有妖怪!”边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他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度从书筐中翻找起来。
他找的是一本书,书名《黄庭内景经》,这是跟他一起穿越来的地球东西。
这本书出现在一个案子中。
《黄庭内景经》似乎与案子没什么联系,但是如果这本《黄庭内景经》是由字祖仓颌所书,其意义也就变得不同了。
当然这只是传说,以前的他也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不同,连蛤蟆都开口讲话了,看看又何妨。
这书他上一世早就看过,却无丝毫收获。这次再看……他又收进怀中,因为天色晚了,已看不清上面的字。
他站起身来,再度加快脚步,往家中赶去。
山脚下,一把篱笆一把墙,茅舍为屋,炊烟袅袅……
一妇人站在院门外,慈母静待儿归来。
这妇人不过二十多多,但是岁月早就刻下了风霜的痕迹。头发花白,皱纹爬满姣好的面孔。芳华正茂,却已垂垂老矣。
自从其父做民夫往前线送粮,一去不复返后。母子俩便相依为命。
“母亲,你怎么又在外面等?”
宁采臣脚步不停,语气中满是关心。
上一世,他没有亲情体验。父母只生了他,却把他丢在立交桥下。这一世他发誓要对母亲好,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经商?
没本钱没经验,怎么做。
做工农民?这是下民,下民之下还有贱民、奴隶。
宁母是绝不允许他做的,好容易成了童生,马上就可以免除税赋。一旦回头,岂不前功尽弃?再学其父那样,抽为民夫,岂不枉死。
至于原宁采臣。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在“半部论语就可治国”的朝代,他和大多数的书生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读书,并没有其他技能。
宁母只是笑着,却没有说什么。
宁采臣不是第一次劝她了,可她每次只是说好好好,却依然如我。
宁母牵着他的手,往屋内走。“我儿饿了吧?走,饭菜都做好了。”
这个时间,早过了晚食时间,但是宁母却把饭菜温在灶上,等他回来。这也是他家为什么会炊烟袅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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