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变作自己的法力,只能带在身上,每日温养祭练,时间一长,自然妙用无穷。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时间已经将近子时,过不多久,果然就见到摘星台上白光一闪,星光大作,元屠老祖遥遥伸手一抓,便有无数光芒裹住王禅浑身上下,一如来的时候,转眼化作一道惊天白虹,出了北斗天宫。
来去如电,元屠老祖身形化光,人才破开九天罡风,便将王禅用一缕星光送入了阴山脚下的一片大草原中,继而不声不响,纵光飞掠,不见了踪影。
王禅也不知道元屠老祖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人落在地上,只能辨明方向,自己孤身一人上路。好在这里已是阴山山麓,以他的脚力神通,要在中午之前赶到,却也算不上太难。
此时,天色仍旧黑暗,大草原上凄凄冥冥,冷风吹动,时常就能看到许多妖物野兽,出来捕食。王禅紧了紧腰带,倒提着大枪,脚下踩了一双及膝的靴子,身上穿了一件漆黑的战袍,内衬软甲。
袍袖晃动之间,隐隐还能见到那黑袍内里一闪一闪的星光,却是这身衣服,还是王禅从天宫中一个与他身材近似的值殿傀儡金甲卫士身上强行扒下来的,通体上下,全都是采集天外星辰中的五金精英,去去除杂质,拉成丝线,融入太阴星光祭练而成的。不论是什么飞剑法宝打在上面,也损毁不得,还可以敛藏气息,尤其是穿在身上,柔软贴身,十分舒服。
算是北斗天宫中,制式的法衣战袍。
再加上王禅身上气机凌厉,手提大枪,穿了这身衣服之后,反倒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阴山已是这世界的极西之地,外面就是汇聚天地间一切污秽的阿鼻血海,好在半边阴山已被覆地神庙所占,每日之中都有高僧诵经,放出无量佛光,驱除血海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散发出来的戾气,因此阴山脚下的这片大草原,倒也草木丰盛的很。
一路上,还有树林密布,灌木丛生,偶尔还能碰到从阴山上发源,流淌下来的水流,积聚成湖,湖畔四周,许多野兽时常出没。而眼下黑暗,正是各地妖物出动,捕猎血食的时候,王禅目光如电,虚室生白,却也能见到许多还未化形的妖物,被他身上气息所惊,狼狈奔逃。
“这些阴山下的妖物,时常聆听地藏本院中的和尚念经,居然修行的比别处要快许多。连妖气之中都隐隐带着一点佛性,这些和尚莫非真能令顽石点头,度化十方?”
王禅一路行来,认准了阴山所在,也不飞行,只把脚力展开,行进如同缩地,呼吸功夫就能走出百十里外。就这样笔直前行,慢慢的跨过草原,翻过一山又一山,直到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这才停下来,稍稍休息调息了一下。
这阴山之中,如今也不知道汇聚了多少牛鬼蛇神,天空中时常便有一道道神念来回扫荡,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人在头顶飞过,就知道此地是到了覆地神庙的地盘,天下高手如非绝顶之辈,一个个都也要徒步山上,以示尊敬。
东方天际,猛然一亮,旭日初升的一瞬间,王禅恰好张口吸气,绵绵悠长,一口气面向东方,只吸得无穷无尽也似,将一缕细如发丝般的紫色精气,吞入口中。
天地初开,阴阳交接的一刹那,万物负阴而抱阳,这一缕紫气便是道家炼气术中所谓的日月之精,乃是太阴太阳**之后的精华所在,非阴非阳,对于修炼之人补益最大。
只可惜这里不比天宫之上,每日几度日升日落,只月亮就有好几轮之多,王禅吞了这一缕紫气东来之后,未免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这一次若不随元屠老祖出来,只要在那天宫中继续修炼,一日就抵得上这里一年,想必三年五载之后,自己也能元神九转,法力大成。
正心里暗自思量之间,突然天空一暗,平地间猛然卷起一阵刺骨寒风,顿时吹得四面八方枝叶摇落,哗哗作响。
随即,树林之中又有两声鸟鸣传来,仿佛鹰啼,又似乌鸦怪叫,聒噪异常,在这依旧漆黑的树林中,来回激荡,着实扰人清净,大煞风景。
王禅眉眼一眯,闻声望去。
“听着却是有些耳熟……”王禅目光闪动,穿破黑暗,四面扫射。
冷风中,还有淡淡的妖气弥漫,叫声一过,四下静寂,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王禅皱了皱眉头,却只见自己身外数百丈处,接着依稀的天光,茂密的树林深处,正有一只金睛铁羽的鹞鹰穿林过木,低空盘旋。
这些鹞鹰,一个个羽毛漆黑,黑暗中两眼火红,羽毛之中妖气浮现,好像一丛丛的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王禅环顾四周,只这片刻功夫,似乎是之前那一声鸟鸣叫来了许多同伴,一时间振翅声动,哗啦作响,竟是一口气从前面的林子里飞出二三十头来。
只是这些鹞鹰,却并不高飞,只在林中低空缓缓盘旋,一对鹰目凶光炯炯,似乎都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些鹞子”王禅突然想起来,这些鹞子的来历,却正是之前他在半路上碰到的那头铁羽妖王,手下的翻天鹞子。只是不知道这些鹞子穿入林中到底是所为何来
当初在鹰愁涧,这些鹞子还帮王禅挡了永定侯追杀,虽非有心,王禅此时见了,却也不愿节外生枝,只站在远处,静观其变。只是这些鹞子个个都是妖物,天生异种,一双鹰目即便是几千米的高空之上,也能破开云雾,在黑暗的大地上发现逃走活着隐匿的猎物踪迹。
何况此时,双方只相距一两百丈,二三十头鹞鹰中就有两头左右翩飞,靠的进了,陡一抬头,就和王禅目光对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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