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衡庭汉与3名打手出逃。王大兵是曹生村村支书王东己的长子。
当时工人们都很激动。疯似地跑出来。好不容易被救出来,都说再也不想回去了。绝大部分人手脚、身上均有大面积的烧伤,有些更伤至无力行走,由警方以担架抬出。大多数人被警方安排吃饭、洗澡、换衣,由于极度惊恐,其中8人趁民警不备,自行离开。没有留下任何资料。6名伤重者被直接送到附近的山西焦化厂医院住院治疗。
袁克仁和阮义勇在接到洪洞县公安局长罗志军发来的专报,马上带人赶往了洪洞县的曹生村。没想到,他们赶到时。只见一排低矮的小黑窑,里面还有没来得及搬走的砖坯,窑口堆满了烧制变形了的次品砖;一堆半支半立的工棚,棚内打地铺用的纸板还留在原处。窑口的煤泥堆还没来得及用完。旁边尚未烧制的砖坯整齐码放。那凶猛的狼犬一条不见,农民工和童工居住的黑屋子居然被身份不明者焚毁,现场只剩下一堆瓦砾,场地一角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破胶鞋、破旧衣服。
阮义勇揪住罗志军的衣襟,朝他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警察局长,看起来很年轻,但年轻得不知道要保护现场和证人吗?”
罗志军说:“我们接到了临汾市主要领导的指示,发给了农民工和童工数百元路费和生活费。除自行离开的8人外。剩余23人被分批送到洪洞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自行返乡。”
阮义勇拔出腰间的佩枪。指着罗志军的脑袋说:“我不管谁的指示,你马上去把他们找回来。”
罗志军头上直冒冷汗,说:“这……受害人员离开匆忙,更有6人的地址资料不详,恐怕一时……”
袁克仁拉开阮义勇,说:“义勇,你别冲动,我看罗局长是个好官,不然他不会揭发这里的黑砖窑。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和家遇去市里查查,到底是谁的指示解散这些工人。我和曹生村村支书王东己聊一聊。”
阮义勇点点头,说:“这样也好。”
过了半个时辰,在翻越多处山坡后的一处简陋窑洞里,袁克仁见到了曹生村的老村支书王东己,在事发后,当地警察说他神秘失踪。但事实上,他一直躲在砖窑背后的荒山窑洞里。
王东己有过十年的参军经历,曾担任第二集团军的步兵副排长,在部队立过两次三等功,并加入复兴党,在对英军的一次战斗中,他的左腿中弹残废,后来被锯掉,复员后担任村子里的支书,还是洪洞县里的议员代表。
见到袁克仁等廉政专员,58岁的王东己哇哇大哭,悔恨地说:“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的罪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事到如今,我不如一头撞死!”
袁克仁冷笑一声,说:“你没有对不起复兴党,没有对不起人民,你只是对不起那31位智障的农民工和受虐的童工而已。”
王东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甘愿接受组织的任何处理,我是在枪林弹雨里入党的,唯一的请求是希望保留党籍。”
袁克仁说:“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了什么要加入复兴党吗?对于活埋智障工人的事,你知罪吗?”
王东己说:“对死人的事,我确实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儿子王大东发财心切、咎由自取。自去年我的妻子因车祸意外去世后,我几乎很少去儿子家吃顿饭。”
王东己父子平时给村民留下的印象是“霸道、没人敢惹”。袁克仁严肃地说:“我刚在村子里打听过了,你几乎每天都经过砖窑,会毫不知情?”
王东己说,“我曾询问过衡庭汉那些呆傻工人和童工的来路,被答复为从家乡带来后,我看事情没看到骨子里”。
见王东己还在把一切推到儿子身上,袁克仁甩出了一叠曹生村的账本,吼道:“你截留国家拨付的农业补贴,每亩20元;农村宅基地批复费用,每块6000元,还霸占村里祖坟所在荒地,收取埋葬费用,好一只硕鼠!”
王东己说:“各位专员明察,村子里的这些钱都投入了对村小学的修建和道路建设等。”
袁克仁朝身后的警察一挥手,说:“把王东己先抓起来!王东己,你自作自受,先去牢里等你两个儿子吧!”
王东己一边反抗,一边高声叫道:“我是议员代表,你们无权抓我!”
袁克仁这才想起来,根据现行的法律,议员代表是不能直接抓捕的,必须等县里召开议员大会,终止资格才能逮捕。他想了一会,说:“那就先以严重违反党纪为由,先监禁起来!”
第二天,工头衡庭汉与3名打手也被抓捕归案。阮义勇也从临汾市里回来了,他对袁克仁说:“干预此案的人是临汾市长张公毅,但他也是受到了省里的压力。”
袁克仁道:“原来这黑砖窑背后还有大老虎!是谁?”
阮义勇答道:“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长令从军。他此前担任省委常委、临汾市委书记。”
袁克仁说:“那我们真得好好摸摸老虎屁股了!先把查明的案情真相向各大报纸公布,减轻办案压力!我们要凭自己的能力,还那些童工和智障民工一个公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