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幕,老者看得傻了眼,摇了摇头,说道:“瞧过你的档案,知道你是修仙之人。你这样子,再给你五百年也不会成功。”说罢,砰一声,关上了铁门。
刘墨将饭碗挪开,生怕胖子吃得兴起,将自己的白米饭也抓去了。盗墓多年,第一次挨捉来坐牢。刘墨望着黑暗的夜色,百感交集。
过了一个钟头,两人各自睡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
“尔欲修气,静思静坐,尔欲修气,畅想畅游……”
不一会儿,其他牢房内的犯人都醒了过来,不断破口大骂。
“这死老头,每天夜里都在不停地叫唤,吵死人了。我的妈呀。”
“每晚都在重复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妈的,我都能背下来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来这里三年了,还没得睡过一天安稳觉呢。”
“受不了,每晚失眠到天亮。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失眠,让不让人活了?”
……
“老家伙,风干物燥,小心火烛,关灯了,睡觉了。”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跑到门窗处,高声叫道。
刘墨烦躁不已,干脆坐了起来,心里暗暗叫苦:“这真是嘈杂的人间地狱。”
一炷香的功夫,胖子的嗓门都喊哑了,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席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去你妈的,还叫,吵你爷爷睡觉。”不一会儿,巨大的鼾声便响了起来。
不多时,各牢房的声音逐渐稀疏,归于安静。夜里,只有老者还在反复地念叨声和胖子巨大的鼾声。刘墨睡意全无,尝试着睡下,脑袋里却始终回荡着那些嘈杂的声音和浮现嗜血的荒山野兽图像。
冷冷的月光照射下来,照射在刘墨的身上。刘墨看到了自己孤独的身影,全身顿时一阵发冷。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闯荡,没有回过家乡一次,没有给父母扫过一次墓,孤独飘零,就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没有方向,没有归处。
一股莫名的忧伤开始在刘墨心头蔓延,不知不觉,发现脸颊淌下了一滴热泪。
“俗话说,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妈的,我刘墨居然哭了。”刘墨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一夜,刘墨无眠,白天,实在困得难耐,才睡着一会儿。七天来,刘墨一直过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痛苦不堪,很快憔悴了,脸上好像罩着一张青黄色的薄皮一般。
这天夜里,老者的声音照常响起,随即又是一片叫骂声,两个钟头过去,牢房安静了下来。胖子的酣睡声依然大得惊人,可是老者的声音悄然掩盖了这一切,似滔滔大河里的一曲沙哑的溪流声传入了刘墨的耳朵里。
刘墨似有所悟,两脚收缩,定然地聆听老者声音中的神妙之处。刘墨认真感受肉体内的灵气,一会儿,一股清爽的气息从肌肉里激发而出,犹有飞跃苍天白云之上的感觉。
刘墨淡然一笑,心道:“灵气滋润肉身,畅快至极。”不由得欣喜地跳了起来,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胖子,回来不停地走动着。
“这等于跨入了修仙的门槛。”刘墨寻思,很快,转念一想:“老者所念并非《灵气集》,倒像是在唱一首有如万马奔腾的曲儿。”
什么神曲?刘墨紧皱眉头,向门窗外看去,希望能看到老者,可是,眼前昏暗一片,根本不能看到他。
这一夜,刘墨焦躁不安,一夜未眠。
第二天大清早,老者满脸倦意,叮叮当当开了铁门,带来早餐。胖子照例抢在刘墨前头,拿了一份看起来比较多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刘墨接过碗盘,就在老者转过身去的刹那间,弱弱地问道:“您昨夜念的是什么曲子?”
老者头也不回,轻哼一声,说道:“不说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
语气不痛不痒,充满嘲弄。
刘墨忍着怒火,放下碗盘,从怀里掏出了耳坠,挡在了老者前面,递了过去,说道:“这宝贝是真货,价值连城。”
刘墨十分喜爱这只耳坠,不得已,只好忍痛送人。在刘墨看来,有财才能使鬼推磨。
不料,老者一见耳坠,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一盘菜从老者颤动的手中掉落,香喷喷的饭菜撒了一地。
“你不要给我。”老者神色古怪,急忙绕过刘墨,急忙逃了出去。
“呀!有那么清廉么?!”刘墨满脸疑惑,顿了顿,冲铁门大喊道:“不装你会死呀。”
“呀!真浪费。”胖子捡起一块肥肉,拍掉了肉上的泥土,直接往嘴里送。
在这七天的日子里,胖子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忘掉了自己是一个家财满贯的财主,及时行乐,全然不顾刘墨鄙夷的眼神,将地上的饭菜慢慢吃掉。
“好神奇的曲子!”刘墨毫无食欲,探出窗外,老者在颤巍巍的给各牢房分饭,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这老头有问题。”刘墨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