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船上船下(上)
李治一直以来都有个不算心结的心结,到底爱与恨哪个要更重要点?
如果是爱,可为甚么恨比爱更难令人忘却,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加起来也不过十年,可为甚么君子报仇十年也一点不嫌晚。那如果不是,便是恨喽。可如果真的是恨,祝英台梁山伯、《玉簪记》《风筝误》这些那些让我们唏嘘感慨的可歌可泣的爱情又成了甚么,文人骗女人眼泪的东东。那也曾如娘们般唏嘘感慨这些东西的我们又成了甚么?傻瓜还是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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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言: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吕清再一次忍不住杀意翻腾了。
不过这次出了一点小小意外。
候弦高猛的一回头,面色平静的直视着目露凶光的吕清,眼含戏谑。
蓦然间,吕清心中一颤,忘记了划船,呆呆的看着候弦高。
“这算不算你第三次刺杀我了?”候弦高停下把玩手中劲弩,缓缓站起来,悠悠然的上前两步,森寒冰冷的箭头抵住吕清的喉结,嵌进了男人的皮肤。只要手指轻轻按下扳机,一切都将结束。
远远处船头上观望的李义府和钱不丰同时一颤,两人对望一眼。李义府二话不说掉头就冲向舱内。不到数息,李治风一般冷着脸冲到甲板船头上,扶着船头,死死的盯住远处,风,起于青萍之末,谁也料不到快要成功的最后时刻出了如此岔子。
“诏:所有刺天弩士,停止行动。”李治双拳捏的紧紧,狠狠的锤在船头。牙齿要的吱吱响,胸膛起伏不定。
“喏!”李义府和钱不丰应道,两人转头看向远方的那叶轻舟,一脸无奈,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叶轻舟之上的吕清始终低着头,眼睑下垂,不去看候弦高的眼神,却也不言不语,菩萨低眉,平静的困困欲睡。
“呵”的一笑,候弦高手弩浅浅的往前一递,回应候弦高如此动作的是吕清脖子上随之刺破的皮肤,隐现的血痕不断向外渗出鲜红色。
“候弦高,你如此作为,作何解释?”武顺变色,腾的一下站起来质问道。一旁的竺寒暄没有说话,可微皱起娥眉,也透露着心中的不安。至于孟山,无动于衷的卧在一角,不去看一眼候弦高,便如同局外人一般。
舔了舔嘴唇,朝吕清呵呵一笑,候弦高挑了挑眉,继续调戏吕清这个苦逼娃。“人家问你如此作为,作何解释呢,别不说话啊,不说话又不能蒙骗过关,不说话又杀不了我,吕大公子。”
怅然的仍下船桨,男人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吕清抬头坦然的看着男人,“到底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死之前,介意说一下吕某哪里露出了马脚了吗?”
“你没有露出马脚?”
“那你这是?”吕清睁大眼疑惑道。
“只不过侯某冥冥中感觉你可能在哪里见过,便试上一试。”候弦高哀叹道,似乎也不希望这种结果出现,唉,接下来难道要靠自己去划船。
吕清先是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实在有趣,便又笑开了。笑声郎朗,在寒烟逐渐朦胧的江面上,别有一股凄清。
“天意如此,徒呼奈何。”吕清绝望悲苦的笑着谈了一句,没有一腔怒火的去看候弦高,也没有不舍留恋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这个背负着满门血仇和家族复兴的男人仰起头,眼睛里饱含热泪的望着天空。透过逐渐浓重起来的江雾,男人似看清了他那已有身孕的妻子——喜儿。生命的最后一刻,仇恨竟如此不值一提,满脑子全是对爱人无尽说不口的不舍,吕清幡然醒悟,随即失笑,人为何总醒悟在“太晚了”的时刻。
默默的闭上眼,吕清等待着。
出乎所有人意料,候弦高略带黯然的收回了手中的劲弩。
“你这是为何?”刺入皮肤的箭头被收回,又半天没有等到“致命的一箭”,不由好奇的睁开眼,见候弦高脸色冷漠憔悴的站在一边,看样子,是不打算杀他了,可这是为甚么呢?
“不想杀你而已,杀你又没甚么用。”候弦高毕竟是候弦高,此刻虽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可面上不曾让步半分。
“你不杀我,可我一定要杀你的。”犹豫了数息,尽管命在对方手里,吕清还是道出这么一句,他不需要施舍,尤其是仇人的。
“从你出现在船上,侯某猜想,即使躲过了后面,李稚奴也一定为本王准备了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大餐了吧。侯某自认不比楚霸王,可也感受到了一丝十面埋伏杀机四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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