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脸黑的如锅底,浓眉又大眼,骨瘦如废柴,新拆当柴烧都不见得能烧开一壶水,一脸凶狠冷漠。
“不想死的就别出声,跟我走。”说着话,又几个人围了上来,露出雪白闪亮的凶器,但有一句求救的举动,那可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管杀不管埋了。
李治呆了,他这辈子还从木有被人打劫其,他很想问一句哥们是劫财还是劫色,抑或很有志向的想财色兼得,不过终究还是很顺从的跟着这伙不知从哪块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剪毛贼,偏头正好和武顺对上,武顺一脸怕怕的张慌,甚至连头上都有汗珠,眼神胆怯身子缩头缩脑,只有勾勒的嘴角证明这妞很期待接下来的戏码。
这算是扮猪吃猪了吧,艺高人胆大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失身。
“真是孬种。”不知谁骂了这么一句,李治、武顺听见了,不在乎。
等到了一间小黑巷,把李治武顺堵在里面,那为首的汉子犹豫了半响,还是觉得按道上的规矩来,上前一步,高声喝道:“呔,你二人挺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老掉牙的带有浓郁江淮吴地方言的“拦路词”,估计还多半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一句招牌打劫词说的停顿了几次,一点也不专业,挺没创意的好在意思明确。
“各位兄台,打劫的?”李治小心翼翼的问。
“没错,正是如此。”如柴黑汉子高深平静的点点头,对自己的气势能把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震慑如此很满意。
“是江洋大盗?”
“江洋大盗算甚么,爷从小就是那种刀头舔血全当解渴的巨寇,识相的交钱交物,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如柴大汉冷笑,身后几个帮手阴冷的晃着手里雪亮的刀片,寒光闪烁”倒也有点气势。
仔细打量眼前这群人”不免好笑,世上最穷最破落的劫匪当时这伙人吧,衣衫褴褛不说,个个饥黄菜色的脸,一个赛一个地瘦,手中的家伙更可怜,刀是够闪亮,可是仅只有成年男子半个手掌大小,最大的也没有李治手掌长,隐约间李治还看见了几根树枝折成的木棍”刀枪剑戟斧钩又不必提了,连把杀猪刀都没有。
“华个,各位大爷,你们谁是头啊?”李治眨巴眨巴眼睛,纯良的问道。
“我是我是,你这人咋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都跟你说了老半天的话了。”那如柴汉子焦急的马上接口,这可是威信问题,马虎不得。
“这位头儿”我俩乃身无长物的穷书生,恳请高抬贵手,放我二人离开吧,要不我把我这身上仅有的二文钱全部给你了。”说罢,李治从怀中取出钱,递向那人。
那黑汉字接过两文钱煞有其事掂了掂,歪头想了一阵”把两文钱揣进怀中,“不着,才两文钱你打发乞丐呢,我们这有四个人也不够分啊,衣服都留下”再让我们搜搜还有没有值钱的物事了。”
武顺眼睛瞪大了,想笑,他要搜自己的身?可怜巴巴的转头望向李治,你的女人要被非礼了,相公看着办吧。
李治和颜悦色道:“各位大爷也不容易,不过没这衣服遮体那怎么行”前方就是勾栏,我二人要被拖进去被那些脏女人非礼了,那如冉对得起祖宗。”
“呸!”四个难民劫匪齐齐望地上唾弃了一。”“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奶奶个熊的”俺们都他娘三天没吃了,没力气跟你废话,赶快脱衣服滚蛋,俺们还等着当掉衣服饱肚子哩。
黑汉字许是不禁饿,抑或饿的不耐烦了,一点好脾气都木有,身后那三人低声叫着,以示壮威,不外乎大哥马到功成,大哥神勇无敌,配上那副身材,本是很好笑的事,可李治却实在笑不出来。
三天没吃啦,要是自己,怕杀人放火的事也会干的出来,虽然自己也知道天下安居乐业是句没力气的空话,再过一千年,这片土地上也不缺无立锥之地的穷人苦逼娃,更何况现在呢。
可这话听在李治心里却跟被深深揪住一样,竟隐隐作痛,自嘲失笑,自己是真的溶入皇帝这个角色了。
李治失笑,黑汉子自觉受了莫大的挑衅侮辱,提着短刀就过来了。
一团白影掠过李治,李治心知不好,急呼:“不要害命。”
武顺动作惊风娇龙,一个回旋踢,落地后,一蹬地,又腾向半空,飞退回来,气息如常。
那如柴黑汉字只感觉胸口隐隐作痛,便腾云驾雾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猝不及防的三个小弟身上,四人跌倒乱作一团,在地上纠缠滚来滚去,一时你绊我我绊你,四人没一个起来。
等过了一会儿,四人冷静下来有的人摸摸鼻子有的人揉揉大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看身体零件是否有点异样之处,十足的升斗小民。
废柴黑汉子神情错愕,心中不胜惊恐,这两人原来深藏不露,身怀绝技而来,第一次打劫就踢到铁板,废柴黑汉子这一刻恍然想去死,活着不如死了舒服。
“快跑啊!”
一人大叫一声,撤腿就跑,那伙人如鸟兽散,丢下满地的棒子、小刀一干凶器,霎那间三个小弟跑得没了影踪,只废柴黑汉子孤零零地一个,他满是惊惧的双眼望了望面无表情向他走过来的这两位,并未转身狂奔,一声不吭的昏倒在地,软如稀泥。
武顺这是才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长见识了,世上竟有这般不济的劫匪,我也没想伤着他们,不过一个软劲,吓唬之意多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我们是劫匪,他们倒成了受欺负欺压的良民了。”
“也许他们本来就是良民呢。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人在忍饥挨饿要死不死的时候,任何事情也许不能认同,但都是可以理解的”看他们的样子可能我们还是他们第一次买卖”你刚才出手我吓了一跳,穷人不值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不妨碍我们同情。”
在说这句话,李治没有宝相庄严,脸色平静中带着压迫,在武顺看来,那明显是一腔无名之火。俯下身子,用手去探探那废柴的鼻息,武顺下手收回了九成的气力”不过这废柴肋骨都一狠狠凸显出来,身体枯瘦,营养不良,所幸无大碍,不过受到惊吓加几日未进吃食,一时昏厥过去,李治伸手去按黑汉子的人中大穴。
武顺立在一边,不无欣赏的冷眼旁观,不过要让她去碰这个脏汉子”不如杀了她来的干脆,若一日躺在这里的是李治,怕到时武顺表现又有不同,说到底,还是对象不同。
刚给那黑汉子按了人中,猛然见巷弄里冲进来一人,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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