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治从大唐皇家军校回宫后,天上纷纷落落的,下起了初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柳絮一样的鹅毛大雪在天空中飘飘洒洒,不一会儿,大地就好似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大衣。
在距离大唐帝都长安城以东一百二十多里的华阴县境内,五岳之一的太华山脚下唯一的一所客栈,此时却迎来了风雪夜归中的第一班客人。
有一声没一声的听着屋内炉子上烧开的水,发着的连续不断的“嘟嘟”声,那是水泡被热气胀破的声音,在温暖如春的屋内却好似被放大了数倍。
这家独特的客栈的掌柜,名叫张三贵,是一个矮矮瘦瘦的老汉子,要不是身上厚实没有补子的袄子,那样子和一个地里刨食的老农,是没有多大分别的。
乌黑的有点发亮的手,杵着自己的下巴,此时张三贵正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自己的眼皮,打着盹,那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时的还要纠结在一块儿,外面下起了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雪落人间,十来米外都看不见人影。
“呼!”
客栈厚实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同样矮小的身影,快速的闪了进来,老掌柜眼睛猛的一张,一看是店里的伙计王小五,那双一瞬间闪烁细小精光的眼睛又重新闭了上来,浑浊沧桑,眼角还有一块巴巴的青黄的眼屎。
“啧啧啧,这鬼天气,雪下的跟磨盘大一样,看来明年地里的庄稼可得疯长不可。”
王小五骂骂咧咧的,使劲的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脖子上雪花被屋内温热的空气包围着,化成一道细细的冰水顺着王小五脖子流进背里,让王小五打了一个哆嗦。
张三贵勉强打起精神,划拉一下乌黑的爪子,低闷的斥道:“小王八蛋别偷懒,马喂完了没有,这雪一旦结冰,天气可就冷了,冻伤了驿站里的马,仔细你的皮。”
“知道啦知道啦,不都弄好了吗,不信你自己去看去。”王小五不满的抗声起来,看得出也是一个倔牛脾气,好像想到什么,王小五搓了搓手,凑到张三贵的柜台前,趴在上面,嬉笑讨好道:“我说掌柜的,你看外面这雪下的,都看不清远处的太华山了,要不,今儿个我们就先歇着,早点回去,也好过在这儿耗着不是。”
张三贵还是浑身没力的趴在一米五左右的柜台上假眯,眼皮都没抬一下,老神在在好似没听见王小五的话,老半天才嘀咕了一句:“不行!”
王小五还待再说什么,客栈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碎乱的马蹄声,踏着被大雪浅浅覆盖的泥土,闷闷的,但却很是急促。
“妈的,这回是真的不用歇着了,唉,既要开驿站还要开客栈,所幸薪俸还可以,要不然早不干了。”王小五将小二必备装备之一,毛巾往肩上一甩,未动声先传,叫道:“客官是宿夜还是准备打尖啊?”
王小五心中暗骂的迎了出去,这里不得不提一下。
李治在过往的十数年岁月里,征询了自家老头子李世民的同意后,将天下每一个驿站都发展成了驿站和车马店的综合体。
这样的新式驿站,不仅可以供官府之人传递文书和情报,来往途中食宿、换马,还能够供南来北往的商人和游行的士子住宿,贴补朝廷每年花在驿站上的大笔银钱。
这一换算下来,每年竟还能替朝廷小赚一笔,而且最重要的是,李治可以将自己的锦衣卫像天网一般,撒遍天下,疏而不漏。
顺便说一句,这种新式驿站的名字,为了简单好记、有特色,全部都叫做“有间驿站”。
闲话休提,再说那王小五,前脚刚刚迎上去,那厚实的牛皮门帘就被掀开了。
寒风卷着飞雪一下子吹进了客栈,就连屋内炉子上狰狞的吐着舌头的火苗,都好似墙头草,在风雪下,向一边倒去。
王小五本能的向后扬了扬身体,眯起了眼,柜台上的张三贵也是一个哆嗦,清醒了,两人这才打眼看去。
一身黑色裘衣的中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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