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徒手肉搏,才是凶险无比,随时都有可能分出生死。张伯谦和洛萨、梅丹佐各自交换一招,就都有所损伤,可见一斑。
直到这时,一众亲王大公忽然感觉到一阵怪异,似乎哪里不对。有人随即想到,刚才哈布斯硬接了张伯谦一击,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至少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太大的事。
永夜强者之间哪怕同族也不能探察对方伤势,而不同族之间,若双方所冠姓氏还有点拐弯抹角的宿怨,那就是要开战的意思了。于是只有两名亲王看了哈布斯一眼,而大公们的眼神则一点都不敢乱飘。
战局一旦进入胶着,张伯谦就换了另一种风格,他出手变幻莫测,举手投足皆可攻敌,将战斗技艺演化到了极致,已到了艺术的境界。黎明和黑暗原力不断对撞,爆炸,哪怕不受余波影响,这方虚空也变得让人感觉越来越压抑。
洛萨和梅丹佐暗暗叫苦,丝毫不敢犯哪怕是最小的错误。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同样攻防下消耗原力总是比张伯谦要多一点。战局拖到最后,他们还是个输。
好在毕竟是两位大君联手,哪怕梅丹佐此刻状态不佳,大君级的实力仍在。周围还有一群亲王大公补位,真要耗下去,还是张伯谦输面更大。
只看纸面实力,永夜实际上要远远超过张伯谦。可是战斗永远不是单体战力的简单加减,眼前情况下,永夜方想要压倒速胜,却是绝无可能。这一仗打得洛萨和梅丹佐气闷无比,却又不敢大意,只能和张伯谦慢慢周旋。
就这样,张伯谦竟以一已之力,拖住了数量众多的敌人。
战场另一侧,永燃之焰和指极王的战斗似乎也是永远都打不完,然而他们那种近身战又随时都有可能分出胜负。
中立之地,一座孤独飘流的小岛上,不知何人搭起了一座木屋。这个小岛其实只是一块在虚空中飘流的大石块,上面根本就没有保护层,哪怕是盖了木屋,因为直接暴露于虚空中,也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虚空中的深寒,就能够冻毙大多数生命。
一艘如同幽灵般的战舰悄然出现在浮岛外,舰门打开,数名全身黑甲的战士鱼贯从战舰中走出,来到小木屋外。为首的黑甲武士伸手敲响了房门。
木屋内全无声音,那黑甲武士等待片刻,又敲了一遍,里面依然没有声音。
他忍不住道:“殿下,时间已经到了,我等奉命接您回返。”
黑甲武士的声音奇异且尖锐,如同两块金属片在互相摩擦,完全不象是生物正常的声音。
这一次木屋内终于有了回应:“时间还不到。”
声音清清淡淡,如水流,如冰落。
黑甲武士有些意外,与几名手下对望一眼,道:“殿下,现在就是约定的时间啊!”
“时间已经改了。”
“这个……我们好像没有听说。”黑甲武士挠头。
在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知道也无用,所以我就没和你们说。”
黑甲武士们大惊,一齐回头,看到身后虚空中立着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神秘人。他身材并不高大,反而有些纤弱,但黑袍前襟处那张猩红色的王座却是格外刺眼。
“鲜血王座!”一众黑甲武士失声惊呼。
他们显然知道,鲜血王座的标志在此地现身,意味着什么。
神秘人一声轻笑,道:“能够死在本座手上,你们也算是荣幸了。”
他伸出左手,手中多了一把巨大短枪,那粗得惊人的枪管上镌刻着一层层花纹文字,上面的铭文居然在缓缓流动,如同一尾尾游鱼。
枪一出现,无法形容的绝望与恐惧立刻抓住每一个黑甲武士的内心。他们脸上现出极度的惊恐,全身无力,有的人直接扼住自己的脖子,可还是渐渐无法呼吸。
“破碎流年!你,你是王座上的那个……”黑甲武士首领嘶吼未完,就已发不出声音。他眼中也尽是绝望,原本在鲜血王座之前,他们就绝无生机,更不用说面对名震天下的破碎流年了。
神秘人微微一笑,道:“不不,破碎流年可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我要是这样使用她,她会生气的。收拾你们这些杂鱼,只要她轰鸣的余波就足够了。这一次,她真正的目标是……她!”
破碎流年指向了小木屋,随着枪身上铭文流转的速度加快,黑甲武士们显得更加痛苦,已经有人倒地,还站立着的人也是摇摇晃晃,只能勉力支撑。
木屋中依然没有动静。
“夜瞳殿下,还不肯现身吗?我很想知道,您究竟继承了传说中那位陛下的几分容貌。毕竟过了今晚,一切都将成为历史。”
木屋的门终于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