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得很,公公我竟不知道这大牢里的饭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你!”曹游听冯公公发难,心中恼怒难当,刚想出言反驳,却被惊堂一声拍醒。
“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姓名。”卫梦言绷着脸,顺手翻开了卷宗,佯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老贺吓了一跳,连忙颤声应道:“小人贺常九,本是右相府中的奴仆,年初由三公子遣来别院照顾庞姨娘。”
曹游只得懒洋洋地拱一拱手,道:“在下曹游,乃是当今左相的三公子。”
卫梦言循例问道:“确认无误?”
二人均各答道:“无误。”
沈茂亦肃然答道:“无误。”
卫梦言这才点了点头,道:“今年五月初一子时到寅时,也就是案发当日,你二人身在何处?”
曹游不耐烦地看向冯喜才,道:“五月初一那天,我一直跟‘嫣人笑’的春花姑娘在一起玩乐,整夜都没睡,一直到晌午才得离去。如若不信,可以请春花姑娘上堂作证。”
卫梦言又问道:“春花姑娘何在?”
曹游才想有何不妥,顺着堂上诸人的眼光溜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该来的证人。
冯喜才耸了耸肩膀,道:“曹三公子,你撒谎也得有个谱,春花这丫头是我‘嫣人笑’里的人没错,可是案发当夜却没跟你在一起哪,那天她用多了迷香,催情过度,当晚就亏耗而亡,香消玉殒。据我所知,那天点名要她的公子爷里,可没有国舅爷你。”
“什么?春花姑娘她死了?”曹游蓦地站起来,尚未站稳,又听头顶惊堂一拍。
“通”地一下,他又跪回去。
卫梦言向冯喜才询道:“冯公公,春花姑娘已殒,为何不及早报备?”
冯喜才冷笑道:“她只不过是我花二两银子买来的娼藉女子,生或死,命都是我的,忘了报备也很寻常。”
曹满怒容盈面,隔着卫梦言便指向冯喜才骂开了:“忘了报备?我看你这阉人根本是存心而为之,将那姑娘杀了想坑我儿入罪!”
冯喜才拍案而起,怒声道:“曹满,你这分明是含血喷人!”
卫梦言头痛欲裂,指着堂下道:“曹游,除了春花姑娘还有没有别的证人?贺常九,你自称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可否再当面述诉一遍?沈大人,劳烦当堂辑录。”
贺常九立即伏地道:“小、小人斗胆,小人素知,三公子爱好搜集狎物,常令王孙公子前来玩乐,而冯状冯公子便是其中之一,曾闻两人感情甚笃,趣味相投,时常走街串巷,饮酒寻欢,五月初一那天初晨,天还没亮,冯公子喝了几杯酒,便又携了春册前来约三公子去逛花楼,适逢三公子新纳的姨娘……也就是前钦天监庞主簿的千金,庞文绢出浴,冯公子便动了色心,一定要与三公子共同入、入尻,三公子不允,两人便争吵了几句,随后,小人就看见三公子持刀,将冯公子当场刺死……”
“他说谎!本公子当夜根本没见过冯状,我一直在嫣人笑,未曾离开!”曹游霍然起身,又被身旁的公人压跪下去,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老贺大声道,“你个老不羞,自己想入尻就直说,何故来冤枉我?谁不知道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找顶绿帽子给我戴也就便了,还想来坑害我说我杀人!我也可以说人是你杀的,你有没有证人,有没有?啊?”
卫梦言命人按住曹游,亦转向老贺,问道:“案发当时,你在做什么?为何不出面阻止?你既是曹府的家仆,理应识得大体。”
老贺垂眸道:“一切发生得太快,老奴年迈,反应迟钝。”
曹满面色铁青。
曹游吼道:“说谎,他说谎!杀害冯状的人,分明就是这老不羞、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
冯喜才哼了一声。
曹满已然急得不可开交,他盯着曹远道:“老二,不是还有证物?还不速速呈堂?”
曹远立即呈上了那天在别院后园子里挖出来的匕首:“卫相请过目。”
接着又将那日与卫嫤一同发现凶物的过程说了一遍。
冯喜才突然嗤然发笑:“卫相,尝听人说,左相千金非一般女流可以比拟,如今观之果不其然啊,小小女子却有查案刑审之能事,可还真是了不得。既然这凶物是令千金偶得之物,理应由她呈堂,未知她现在何处哪……”
卫梦言淡声道:“小女顽劣,不堪重用,本相已经教训过她,让她闭门思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堂外急匆匆跑来一个艳丽的身影,一个箭步蹿过门槛就冲过来。
她走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堂前,一脚就将曹游踢了个跟斗。众人眼前一花,面前已然多了一个俏生生的人儿,正自闪动着一双凤眼,一脸兴奋地立在公堂上。
冯喜才半眯着眼睛,嘲弄道:“说曹操,曹操便到哪。”
卫梦言听得此言,眉心立即起了层疙瘩。
“爹,爹,我来迟了,不好意思啊,这个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她说着,一把抢过卫梦言手里的匕首,又比划了两下,对准了曹游。
“卫嫤!”卫梦言手里的惊堂木都快被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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