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远处山涧叮咚,由轻风送来人声细语。
“这个竹阵是依照四象八卦逆行而成,生门即是死门,整个夏侯府只有我与卓桦能够顺利通行,外人不可能进来,你是不是看错了?”听见熟悉的嗓音,卫嫤如坠梦境。
“你这叫自负,要破阵还不容易,弄把镰刀将这儿成片砍掉不就行了?尽弄这些阴阳怪气的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瞎子,那么亮的火光也会看错?”予聆公子身边还有一人,着一袭青衫,因为隔着太远,卫嫤看不清他的面容。
“并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不知所谓。”白衣迎风而动,予聆公子沿着山路漫步行来,却陡然在林边停下。卫嫤的心头一紧,急忙屏住了呼吸。
两人此刻就隔着六七丈的距离,不近,却也不远,只不过他在明,她在暗。
“怎么了?有发现?我就说我没看错!”
“不是,只是想起些事来,这片竹阵……我们小的时候经常来玩,我还记得这林子里有棵竹子,刻着我和卓桦的名字,原本是这样开心的,却不想……她就这么没了……”
天色太黑,卫嫤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那一袭白衣孤零零地立在浮桥之上,显得那样清瘦,那样单薄,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苍白的容颜,想起了他冷清的眸子,她突然就想冲上前去大声问问,问他的伤好了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一直陪在卓桦的灵柩旁边。她那天跑回将军府,想见的人可不只是卓渊大哥啊。
“人长大,竹子也会长高,你们刻字的时候也许只是这么一点,现在肯定有这么高了。哎,我说,既然要入阵,不妨顺道去看看,说不定会看到小师妹显灵呢。”那人的话提醒了予聆,他猛然转身,向竹阵大步走来。身边那人像是摇了摇头,缓缓地跟随其后。
卫嫤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予聆身上,说到底,她不算是真正的莽撞霸王,她没有蠢到要跑上去相认,更没冲动到要现在脱逃。没有防身的兵器,她只好揪了一把竹叶在手里。
竹林被山风吹得沙沙作响,将这一点动静掩饰得十分完美。
可没想到,予聆还是在这些碎响之中听到一丝的不和谐。
“是谁?”他冷喝。
“喵?”她立时慌了,竟然自欺欺人地学了声猫叫,但卫小姐的声线不对,听起来怎么都像发情的母猫。
“猫?呀,还是母的?”跟在予聆身后的那人先是一愣,接着就乐了。
卫嫤无地自容,她这是怎么了,怎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你才是母的,你全家都是母的!
她一边腹诽一边抓紧手里的竹叶,真后悔没把府里那把乌金菜刀带来傍身。青衫男子声音未落,予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这倒是他的一贯风格,先发制人。
白衣翩然而至,掌风也不落人后,卫嫤察觉到他中途变掌为爪,不觉心头一凛,闪身让过。
两人匆匆换了一招。
她返身,单手托住他手肘一拉一带,微一借力,人便如一只乳燕投林般飞了出去。
“轻功不错。”予聆低声称赞,反手探出,生生拽住她的肩头。
“更不错的在后头。”卫嫤将心一横,伸手扯着衣带一拉,“唰”地一声轻响,黑衣被她抖落,露出了里边雪白的中衣,是女子都不会用这招“金蝉脱壳”,因为大凡女子都不会有她这样厚的脸皮!
予聆俊脸微红,幸得黑夜庇护,旁人看不清,只是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慢下几分。
“看镖!”
一声清叱,卫嫤手里的竹叶终于派上了用场。
暗器破空,发出呜呜的风鸣,予聆挥动手中的衣物挡下竹叶,卫嫤已跑出了六七步之远。
另外那人追上来与她对了一掌,她错掌翻身,又蹿出一丈开外。
“飞花摘叶?哇,好俊的功夫!”那人赞了一声,却被予聆从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
“啰嗦什么!人都跑远了,还不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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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疯狂加班,每天都是回家撑着眼皮更新的,呜呜呜,怎一个苦逼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