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的模样让其后一群人精神一震。
“回禀格格,那些东西都按照您的吩咐连夜备下了,水果罐头也从府外调了进来,炸薯条的土豆泥已经碾好挤压成型冻上了,那边吃完了就能新炸出来供上。”肖老三媳妇一板一眼的回道,是难得的正色。
钱卿瑛点过卯分派了人员职司,才道“好,你们都去看着点,务必守在手推车旁,用银质器皿盛着,随吃随取,别让人做了手脚。我们是要交好各家小主子们的,可都记得了?”她是没资格和女眷们交际,也不好贸然出面,但用最低的成本打新鲜牌什么的,最喜欢了。
“格格放心,奴婢/奴才定不负您所望!”众人齐声道。
钱卿瑛满意的点头,挥退他们后,开始做中药薰蒸,牛奶浴,精油推拿保养三位一体的全身保养,是女子就要疼惜宠爱自己,这是钱卿瑛一贯的生活态度,为什么说有豌豆公主呢,粗生和娇养的天堑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拉越大,天生丽质也不能用来挥霍的。
“停车!”
随着太监的吆喝声,四轮铁皮六棍马车应声稳稳地停在了贝勒府禛门外的下马墩旁,四驾齐驱的车上依稀有模糊不清的嬉笑声。
小太监撩帘而起,一双黑靴首先落了地,穿着暗花缂金丝锦缎褂子的身子微微一俯,一张霜冷高贵、不苟言笑的脸从轿子里探了出来,手臂微微抬了起来,扶着车门先下地来。
“主子,您回来了?”躬腰弯身的管事太监堆着笑,身子几乎前倾地迎了上来,“福晋吩咐奴才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了,各位主子都快里面请吧!”
胤禛也含着笑对车里的一帮年幼兄弟道:“四哥家到了,大伙儿都下来,先进府吃杯温酒暖暖身。”
七八个个年纪不一的男女孩探头探脑的钻出来,欢呼一声,便熟门熟路的跑进府里找各自想找的玩伴去了。
胤禛轻轻地一笑而过,偏头看了眼远处一起打马而来的一行人,挑了挑眉头,看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儿静静地从嘴间飘出一句:“刘时禄,爷若记得没错的话,你跟在爷身边也有五年了吧?”
“承蒙主子惦记着,有六年多了吧。”刘时禄不敢起身,依旧哈着老腰。在福晋身边当了十余年的管家,最大的恐惧不是福晋猝不及防的蛮横迁怒,而是主子的阴晴不定,波澜不惊的沉面,你永远都猜不透下一句他要问什么,只能有一句答一句的将规矩守好了,总还能保住他这把老骨头吧……
“翠微楼的碧梗米是你安排送的?”胤禛淡淡问,他的身体在刘时禄笼罩出一个黑影,完全把人给覆盖住了,
刘时禄心头的血咕咚咕咚的沸腾着,犹自镇定的点点头,低声回道:“河北玉田县碧梗米难得,内务府分派下来,奴才想钱格格最得主子宠爱,所以奴才就送了。”
胤禛淡淡地往那行人的方向瞟了一眼,看着眼前还在消化他话语的刘时禄,微眯着眼:“恩,记得送和侧福晋用的那种正宗贡品碧梗米,别送给福晋吃的元久米店混进来的东西,说起来府里其他人你想给谁吃就给谁吃了,可是你如果动了她,你背后的主子也不会保你,可记住了?”
“主……主子?!”刘时禄惊骇欲死,面青唇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胤禛笑着掸掸刘时禄身上并不存在的回,一声冷哼从喉间溢出:“以前发生的就当无事,你就当今日爷什么都没同你说过,照旧做事就成,自曝其短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知道了么?”
刘时禄垂着头仿佛被压弯了腰,战战兢兢的不出一言,等胤禛远去才打起精神来笑着去迎接新来的客人,他知道只有保持现状乖乖听话才能苟且偷生,只是背上已被汗湿透了,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康熙年富力强的活着,大家自然是兄友弟恭,子侄友爱一派和乐融融气象的,哪个阿哥、皇孙不是如玉笑面,哪个会冷声冷气毁自家名声。
“四哥/四叔/四伯。”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围上来,嬉笑道,“这些玩意儿都没吃过哩,每样花色都好看哩,怎么和往年都不一样?把方子写给咱们呗,大家回去后也好常常吃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