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的血迹,甚至飞溅出很远,脚印是凌乱不稳的,那么她可能是受了重伤后被人像拖牲口一样拖走的……
胤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视线也渐渐模糊不清,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不要吓唬奴才啊!”小高子忙不迭的扶助身形摇摇欲坠的胤禛,大声焦急的问道。
几个在翠微楼附近打扫的太监闻声赶了过来,也七手八脚的帮忙安置胤禛,连扶带抗的总算吧他扶到廊檐下的石墩子上坐了。
“主子,您醒醒,钱格格没死,是被顺天府衙役抓走了,她没死!”小高子在悄悄问过小太监后,在胤禛耳边大声喊叫。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还从没看过这样的反应,主子在任何时候都是镇定自若的。
胤禛被那句“没死”给叫回神来,恍恍惚惚的从地上抓了把雪胡乱的往脸上抹了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目光尖锐的在那几个小太监身上来回逡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地上的血都是谁的,钱格格哪里去了,顺天府的人怎么进到府里来的,楼里的人呢?”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的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始末说了个大概。
“福晋故意放顺天府的人进来,还非要把人绑上送交官府,最后把格格的趴儿狗给活活打死了?福晋把楼里的人关到哪里去了?”胤禛越听越心惊,他没想到那拉氏会做到这个地步,钱卿瑛会杀圆智老僧?她当爷爷比亲爹还亲的,她会下杀手?开什么玩笑!还有松松,在钱卿瑛眼里就是至亲的家人,这不是剜她的眼珠子么!
“是也不是。”其中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惊恐道:“那趴儿狗眼看着要没气了,钱格格看它痛苦就拔下簪子亲手结果了它,然后就像疯了一样满脸是血的大笑,可渗人了。福晋把翠微楼的人都露天绑在被火烧坏的芷云院里挨冻呢。奴才瞧见,那狗尸被个张嬷嬷哭着藏在怀里带走了。”
“快带爷的话去关人的地方放人,让人到大厨房传话准备姜汤送过来,把这里的封条通通都撕了,什么东西,大清朝哪条律法规定杀人要封房子的,还封到贝勒爷的府里来了,反了天了!”胤禛恨恨的扯下几张顺天府的封条来,心里明白都是那拉氏她们要求的,他总想着为了大业要凝聚尽可能多的力量,正妻又已经不能生育,到最后利益总是能均分的,不会特别亏待一方,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小高子暗地里摆摆手打发了那几个去分头传话,心里也知道府里表面的和平再也维持不下去,翠微楼这位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跟福晋、侧福晋对立已是不可扭转的定局,要是胤禛再和稀泥她就真的连同胤禛一同恨上了,不过福晋娘家对胤禛的支持有多重要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之是难以处理的扎手事!
胤禛一边让人去照顾翠微楼里的下人,一边去澄心堂找那拉氏。
“爷,您可算回来了,妾身正想着您回来可以赶得上用晚膳呢。”那拉氏一见胤禛在堂上端坐用茶,脸上都熠熠生光了。
“听说今日福晋放顺天府的人进来抓人封楼?”胤禛端起茶碗轻啜一口,淡淡道。
那拉氏目光微闪,扬起了笑脸择了胤禛旁边位子坐了,拿帕子掖了掖嘴角,想了想方道:“爷常教诲妾身要遵纪守法,顺天府尹虽是三品官,担任此职之人却非天子心腹不可,妾身想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胤禛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媛慧,你我少年夫妻,我待你怎样在京城勋贵之中有目共睹,钱氏对我有多重要我不止一次的告诉你,我事事偏帮着你,已让她与我离心离德,你如今此举无疑是把她推向对头的阵营,你这是要毁你丈夫啊!”
那拉氏虽大为触动,却带着不甘和幽怨说了一句:“妾身对爷死心塌地,爷对妾身却并不是……”
胤禛腾地站起身来,赤红着眼,字字锥心:“你当真有多贤惠?我对你是何等爱重!这些年我为什么子嗣稀少,你生生打掉了多少胎儿,弘昐是怎么没的?蓖麻子,要不要我再说的明白些?有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们的弘辉会早早的去了,是不是你身上杀孽太重,是不是我错了?不该纵着你由着你!”
“我的儿子啊‘那拉氏被伤得抖成一团,哭嚎一声,泪流满面的昏死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