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吃醋的,她会有自己独占的幸福。
“孝敬”这样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鹿血这等壮阳之物,胤禛真的看到她抽身的有多彻底,他们真是越来越相顾无言了。
胤禛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尴尬,钱卿瑛干笑了几声说:“嗯,冬至日进宫要备下的我都准备好了,能不能拔得头筹不好说,垫底总该不至于。年关近了,前些日子府里走水必是损失了不少,这是今年您应得的红利还有我的一点心意。”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沓汇海钱庄的银票推过去。
胤禛没有接过,反而抬眼望着钱卿瑛,挑眉嘲讽:“明珠名下的汇海钱庄,你真是未雨绸缪将自己摘得干净。”
钱卿瑛不以为意,悠然一笑:“凡我开出的金银提货券,就算我说本号从不对这些签子记录生意来往,银两去向,爷也是不信了。早几年爷与人结交,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官吏,且结交在明处,爷并不会对我介怀,可如今爷动作慢慢变大,我就该聪明的避嫌,好奇心太大的人都活不长,何况我原本就不好奇。”
“想必你在汇海钱庄存放了大笔银两,只等着众位阿哥拿着你分的银票去套现吧。你可知你在大阿哥和明珠跟前的露富会带来杀身之祸。”胤禛微眯了眯眼,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钱卿瑛。
这种看对手的表情警醒着钱卿瑛,她毫不避讳的任他研究,摊摊手无奈道:“直郡王明里暗里的同我说汇海钱庄银根紧缺,我难道能拒绝么,不仅是他,皇太子和八阿哥两派也是张嘴就要银子的,我就在这等着四爷开口呢,只要爷真正放我〖自〗由,我付出的条件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哦?你知道这是玩火自残,那打算怎么办?”胤禛更为诧异,她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么?
钱卿瑛的嘴角禁不住露出一个悲戚的笑容:“我就像路边的风中柳絮,随风摇摆无所依凭,总之是避无可避的了,也只能从中谋求制衡之道。”
胤禛神色凝重,抿唇不语。
钱卿瑛见他如此又笑着自我开解道:“各人都有自己的机缘,起码目前我还是好端端的。爷在这小坐,我去取了金矿的账本来,哎,真希望早些把这金矿完全过给爷了,我也就少了件操心的事。”金矿是当初和胤禛约定好帮她在选秀中落选就全部转送给他的,如今变成放她出府的附加条件之一了。
“在你的计划里,就是玉石俱焚也不愿依靠我是不是?”就在钱卿瑛转身的霎那胤禛忽然开口。
钱卿瑛顿住脚步歪头笑道:“要是在我和福晋之间选,爷会帮哪个?其实爷不偏不倚,妾身定然斗得过她!”在咬字“妾身”时她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柔媚娇艳,而后陡然凌厉“可惜……不止是福晋,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你都会帮着她们把我踩在脚下,您瞧,哪个有自己出路的女子会选择这样的男子献身?我更是无法容忍!”
胤禛腾地一声站起来,怒目追问:“你哪来这样的想法,到现在爷都不明白,把你踩在脚下?谁这么对付过你了。”
钱卿瑛勾唇冷笑,不再与他多话,转身出了房门往书房去了。
若说以前她想在几大势力间夹缝求存,现在却不是这样的想法。
她主动出击抛出巨大的利益,不论是哪个派系都会同时对她垂涎三尺,恨不得当下生吞活剥,与其不知道日后这些人什么时候被朝局逼得对自己出手,还不如在现在把他们心中的坏水都提前一起逼出来!
不论自己落到哪方手里,另一方必然焦躁不安设法抢过去,外界多方角力下,即使刑囚也逼问出什么的话,杀鸡取不到卵的事情就无人会做了,她就安全了。
这是一劳永逸的法子,而且日后与各派系的合作中自己的话语权也会增强,主动参与渗透那些人的产业,摸清并贿赂银钱给他们各自的党羽。
一帮二十来年就要日薄西山的天之骄子们,他们没落后留下的人脉和家底最顺利成章接收的不就是自己么,凭什么自己要躲躲藏藏,难不成就不能当手握大清朝命脉的无冕之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当下还需忍耐,小心行事。
等钱卿瑛捧了相关账册回到外间,却不见胤禛其人,仔细一看他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她那描金勾漆的拔步牙床陪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