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认真的问:“可知道,那老鼠是死了许久腐烂的,还是刚死?”
牡丹huā圃的牡丹根行气活血有堕胎作用,偶然被猫狗刨开泥土,根部因此裸露也不奇怪,如果是老鼠死去已久,且尸体浸染了牡丹根的汁液,这样的重重巧合累积在一起,才有足够的药量令猫流产。
钱卿瑛虽然这么问,心中已否决了这种可能,那老鼠如果是试药老鼠,事情才更合理,不论如何总要亲眼见过才能有个底:“先不回翠微楼了,改道去沁芳园看看热闹再说吧。”
乔嬷嬷忐忑不安的犹疑道:“这怕是不好吧,那东西邪得很,格格是金贵的身子,莫要被冲撞了!”
钱卿瑛长出了口气,摇头坚持道:“不碍的,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若是心里挂着,那得多难受!乔嬷嬷还是听我的吧!”
“这……”乔嬷嬷面有难色。
青萝笑着暗暗塞了块碎银子到她手里,劝道:“我们格格素来知道分寸,胆儿大着呢,哪会这么容易吓着。有劳乔嬷嬷挂心了!”
颠了颠碎银子的分量,乔嬷嬷残存的那点犹豫也就冰消瓦解了:“好吧,咱们就先送格格去沁芳园瞅瞅,而后还要太太平平的把格格送回翠微楼,贝勒爷才不会怪罪咱们!”
钱卿瑛但笑不语。
沁芳园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不是来看热闹的就是各院主子派人来打探情形的,跟钱卿瑛这样不避讳亲自来的一个都没有。
钱卿瑛拿绢帕捂住口鼻,随地捡了根小木棍,在随从的围护下凑上前去拨弄查看,见多了古今中外的法医题材电视剧,很快便得出一个结论,老鼠是刚被咬死的,身体被新雪冻得僵硬,流出的血液颜色还挺鲜亮,皮肉不是溃烂而只是间歇性斑秃,血块凝结在上面才会让人误以为是皮肉溃烂。
“这老鼠挺肥,这猫还挺会挑!”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钱卿瑛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毛皮斑秃的动物,在族群中都一样会受到排斥,这是对疾病本能的院里,而这老鼠在进入冬季时能吃的膘肥体圆,定是有人饲养,将老鼠在雪地上来回的蹭,翻转过来,皮肤上的斑块清晰可见。猫吃了老鼠,便当即流产。
宋氏和那拉氏在长斑的同时也伴随着脱发,就是不清楚有没有这样的严重。
看多了悬疑片和悬疑小说,第一个想到的两个嫌疑人就是李氏和耿氏,不过生活就是生活,或许是哪个心机深沉的炮灰做了这些,终是棋差一招,白白为别人修桥铺路,谋好了前程。
担心这些不过是怕这把无妄之祸燎到自己身上,钱卿瑛不禁嘲讽于胤禛的笃定,多么精明的人哪,致力于维护正妻的绝对权威,有人就有江湖,多年来后院深藏着这么个恐怖的角色不也一无所知,只看办事的人手段够不够高明罢了。
“格格,您怎么在这雪地里猫着,您的病还得将养着哪,快回楼里去吧。”小高子带着大群的太监过来,围观之人再度纷纷让路。
钱卿瑛循声望去,小高子的左肩上明显的臃肿,应该是包扎所致,猛地站起身来焦急道:“我没事,倒是你昨晚刚受的伤,怎么就四处奔波办差了,要是落下个病根可怎么是好,都是我的罪过。”
“哎,格格,您悠着点,起身起的这么猛,很容易晕倒哪。”小高子忙赶上前去搀扶,他也是跟着胤禛练过布库的,做事又甚为油滑,昨晚那一挨本就没多大力道,何况他还用了巧劲卸去主力了,钱卿瑛这么担心内疚倒弄得他自己不好意思了。
待钱卿瑛站稳了,小高子单手一招:“你们几个把这猫和老鼠的尸首收了带回去交给仵作验看。杂家先送格格回去,等下再去同你们会合。”
钱卿瑛目光微暗,对小高子推谢道:“你有差事在身,去忙吧,我有这么多人护着呢,轿子也在园子外头,不用麻烦了。”
小高子眼巴巴的看着钱卿瑛,十分坚持:“要的,格格必要依了奴才这遭,不然主子知道了饶不了奴才。”
胤禛也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计较的紧,到她被人生吞活剥了又袖手旁观了。
钱卿瑛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你办了差事要尽早回去休息,你主子难道就因此不知道你的忠心?!且放宽了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