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同胤禛 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半点欺瞒都没有。
胤禛听完后笑的很荡漾,钱卿瑛耷拉着肩膀等待他鲸吞,可不会去天真的指望对方施恩不望报。
胤禛暗自失笑,她倒是看得明白,若是往常同别人,此次他非狠狠的啃上一口不可,如今虽然肉痛 ,还是要放长线吊大鱼的:“恩,那就四六开吧,你六我四,知道你擅长经营,可要经营好喽,爷就等着分金子了哈!”
钱卿瑛如丧考妣, 心一阵阵的抽痛,自己费心费力经营了这么久,就被人一刀子砍去了四成,这还是经营设备工钱都是她支付的情况下,对胤禛就生不出什么好感来,余下的日子说话都是敷敷衍 衍 的。
“小高子,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无情呢。爷都让了这么大的步了,她还那幅冷面孔,还是汉人的孔老夫子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胤禛装作没瞧出来的摸样,可受了冷脸,免不了要向垃圾桶吐吐槽的。
小高子蔫蔫的听着,不回话,因为他知道主子其实并不希望他回答什么,只是心中郁闷说出来排揎排揎,他也郁闷,为什么人家爱答不理的主子还要往上凑,他这样忠心耿耿的鞍前马后却老被主子嫌弃,下辈子还是投胎当个女儿身好了,起码不用挨刀子,还占便宜。
“小高子?”眼前的景物一转,怪模怪样的一个美人搔真在他眼前晃动,抬头一看,是胤禛郁郁不满的脸。
“主子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九小姐年纪小没开窍才不懂得欣赏的,日后有了正经的生意来往名头,书信长来常往的,您不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吗?”小高子一通马屁下来,劲挑胤禛喜欢的话说,直到他神色舒展开才轻吁了口气,拍马屁什么的果然很累人。
接下来,有了皇室子弟的插手,不仅是金矿,连带在本省开卷烟作坊都是万事如意的。钱卿瑛这才咂摸着这股份让的不算太亏,对胤禛笑的真心了些。
“那咱们就此别过了,每年记得给爷稍分成汇票。”胤禛陪钱卿瑛在山东各处都打了招呼,算是拿了本通行证了,一连耽搁了七八天,京里来人再次催促,两人才就此分道扬镳。
时光如梭,转眼钱卿瑛已然十二岁,钱卿璇只在宁波钱府住了不到一年就同未婚夫萧彬义完婚,跟着公公北上 赴任了。
“夫夫,七。”钱卿瑛被 钱陈礼三岁大的嫡女闹的不可开交,小家伙正好心的把捏的稀巴烂的橘子瓤殷勤的送到她嘴里,一副你不要我就哭的无赖样。
“烟儿,不许闹你姑姑。回你的床上睡去!”木氏是杭州驻防都统木宏生的庶女,于四年前嫁进府里的,钱陈礼妾室众多,她头胎得了个女儿,伤了身子,就对女儿不甚待见。
“大嫂,不碍的。烟儿只有和自家亲人才这样,她是好心。”钱卿瑛笑着拍了拍一个劲往自己怀里躲的娃娃,解释了几句。
“呵呵,是呀,这个丫头就和你亲,我这个做娘的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呗。”木氏冷笑,她当初嫁进来就是指着长媳管家的,谁知道这钱府是牝鸡司晨,婆婆倒是不管事,可当家的居然是个不到十岁的黄毛丫头,手里的产业还把的死死的。
“怎么会呢,大嫂才是她的母亲,小孩子总是爱玩些的,大了就知道最亲的还是娘,大嫂以后就等着享烟儿的福吧。” 钱卿瑛好似听不出她话里的刺似的,继续好言。
这些年她已经把管家的事放了出去,木氏巴拉银子的做派不是没瞧见,可钱卿瑛总是同情她,换了自己丈夫一个月没陪自己几晚,心里的气能顺才怪,肯定是见什么都觉得膈应。
“呵呵,我肚子里爬出来是什么样的货色我还不清楚,不能和名动天下的九小姐比,不能东勾着监察御史的公子,西挂着京里的贝勒爷们。呵呵,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木氏拉长了强调 ,指桑骂槐的乱叫一通。
钱卿瑛叹了口气,这就叫实打实的怨妇,你不能同她争,不然她能疯,摇摇头,抱着小侄女就往外走去。这亲事结的,站自家的立场来说当真是不妥,可谁知道木氏的刻薄不是被大哥给逼的呢,换成自己,保不齐就要内宅见血了。
木氏在后头狠狠的啐了一口,却不敢真的叫嚷什么难听的,不然钱陈礼能活撕了她,转头对陪嫁丫鬟冷笑:“你看她贤惠的,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当个宝似的天天抱着,我看她日后保准也不停的生丫头,好让她抱个够!”这话在当时真够恶毒的了,一个女人生不出儿子还有什么能依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