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孩儿,却铁了心要和她打对台,一心要抓住她的把柄出口恶气,这便求到娘家嫡母头上。她自幼教养与嫡母膝下,二人是有些真感情的,倘若范氏地位不保就会直接触及范家的利益。
于是范家暗地里紧锣密鼓的调动了在宁波府经营几百年的势力,满天撒网细细搜罗。这些消息闭塞的椿龄院是收不到,可瞒不过手握权柄多年的李氏和精明敏锐的钱纶光,李氏只会拍手叫好,只希望坐山观虎斗,而钱纶光只要不谋害其子嗣旁的势力相争他从不干涉。
一转眼就到了避五毒、沐兰汤、饮蒲酒、赛龙舟的端午节,钱卿瑛和陈氏不到四更便起身忙碌,钱陈礼和钱陈群两兄弟因为先生要过节而放了一天假钱卿瑛钱卿瑛也也早早的赶了过来。
几人用混合了菖蒲,艾草同煮的兰汤沐浴后,陈氏便亲自用雄黄在孩子们的额头、两手足心写“王”字辟邪,自己在发髻上插金银丝做成的小人骑虎形状小钗,兄妹三人则是在手臂系上五色丝结成的索,称为长命缕,腰佩香包,脚穿五毒鞋。
而后母子四人就欢欢喜喜的坐马车出府看龙舟了,椿龄院留下的人则要拔菖蒲,将其根茎切碎为末,通雄黄一同浸入白酒,除了用来洒墙壁门窗,以避毒虫外,还要封存许多。夏季被蚊虫咬后,涂上此酒立即止痒。
钱卿瑛第一次出府,兴奋的按捺不住,奈何陈氏守礼是不肯让她掀开布帘向外观望的,心中失落加上天气炎热人便有些恹恹,好不容易到了东钱湖,早已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在以钱纶光的地位,每年宁波府凡有盛举最好的几个位置总能得到几个。
可不是么,李氏和钱涵林早一步到了安排给钱家观看的篷子,正和钱纶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家人气氛和乐,似是再也没旁人能插的进去了。
陈氏面色铁青,原来因她从不出席此等场合,从来钱纶光身边正室夫人的位子都是李氏做的,此刻也不例外,叫人如何不怒火中烧,果然钱陈礼和钱陈群两兄弟也是面色愤懑。
钱卿瑛暗道不好,什么心情都摆在面上,不是没交锋便已败北么?只得劝慰陈氏:“母亲放心,但凡母亲过去,父亲身边的位子就只能是您的,谁也越不过去。”
陈氏闻言信心大增,收起怒容换上端庄娴雅的微笑,优雅无比的迎上前去:“老爷今日好兴致,天这么早就来看龙舟了。”说罢极自然的挤开一旁的李氏,招呼道,“礼儿,群儿,瑛儿还不过来见过你们父亲。”
“父亲。”三人各自行礼,动作却整齐划一,配合的无比默契,儿孙满堂可不就是这幅光景,旁人心中无不大赞。
龙舟还未还是,众人喝着凉茶,吃着粽子,钱纶光悠然的看着陈氏与李氏你来我往的明嘲暗讽。
钱卿瑛心道:好个齐人之福。
没过多久,钱纶光跟前的小厮书律急色匆匆,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只见钱纶光脸色一变,勃然大怒,不顾在场众人,怒气冲冲的驾马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