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天,秋老虎依然凶猛,罗绫秀从苗氏的院子里出来,纵然有绢扇遮阳,还是能感觉的到阳光透过绢扇晒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加快了回院子的步伐。
穿过抄手游廊时,有了屋檐的遮挡,罗绫秀才觉得好受一些,想起刚才,司马莲固然讨厌,然而最让她恼火的是居然在明玉那个黄毛丫头跟前吃了瘪,心里满是烦躁和憋闷。
刚进游廊,罗绫秀就看到了司马宏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带着白毫急匆匆的从游廊那边走了过来。罗绫秀脸上一喜,扬声叫道:“表弟,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宝二爷这才看到了罗绫秀,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了,笑道:“刚出去了一趟,才回来。”
今日司马宏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绸袍子,腰上系着镶金嵌玉的腰带,头戴赤金冠,身形挺拔健壮,说不出的风流俊朗。
一路急行走来,宝二爷额头上和鼻尖上都渗出了汗水,嘴角上还有新冒出来的青黑色细密胡茬,脖子上的喉结在说话间上下耸动,一滴汗水从宝二爷耳畔浓密的发丝中滑落,顺着喉结淌入了衣领之中,浑身散发的男子气息让罗绫秀突然觉得有些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仿佛是着了魔一般,罗绫秀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掏出了帕子要给宝二爷擦汗,看着宝二爷亲昵的笑道:“你看看你,一身的臭汗!”
未等罗绫秀的帕子摸到自己,宝二爷就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罗绫秀的手,罗绫秀的手就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
白毫慌忙低下了头,歪着头左右看了一圈,此时正是午休时间,游廊左右都没有人,才让他松了口气。
罗绫秀脸色难看,尴尬窘迫,涨红了脸,攥紧了帕子,恼恨的恨不得撕碎了手里的帕子。
宝二爷有些不忍,笑嘻嘻的接过了罗绫秀手中的帕子,粗鲁的往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又还给了罗绫秀,夸张的笑道:“哎呀,我这身臭汗把大嫂嫂的香帕子给糟蹋了,大嫂嫂莫要怪罪小弟啊!”
罗绫秀立刻转怒为喜,扑哧笑出声来,一把夺回了帕子,脸带红晕,娇嗔道:“都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尽说混话!”
宝二爷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再继续说话。
罗绫秀视线转移到了宝二爷的手上,一个巴掌大的红木架子,雕满了祥云样式的花纹,做工精巧,漆的也漂亮,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宝二爷看了手里的架子,笑道:“明玉她哥哥给她送了块石头,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都不舍得让我看,平时收在盒子里。我给她打了个架子放石头,就能放在桌子上观赏了。”
罗绫秀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心里涌动的情绪又酸又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掏扯自己的心,半晌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撇嘴道:“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识。”又盯着宝二爷嗤道:“什么破玩意都当成宝贝了!一块烂石头还要配上红木架子?”
宝二爷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那对玉麒麟的镇纸,听罗绫秀这么说,又好似意有所指,心里就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语气也冷了下来,说道:“大嫂,我先回去了。”
罗绫秀还想再说些什么,宝二爷就快速的带着白毫越过罗绫秀往那边走,不一会,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罗绫秀气的握紧了帕子,手指关节用力的泛白,若不是那个讨厌的人,表弟怎么会对她冷淡成这样!
傍晚的时候,明玉和梨香吃过晚饭,明玉坐在灯前看书,而梨香拿了一个小箩筐做针线,一边绣东西一边跟明玉说着一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会,就听到院子门口有人在叫梨香的名字。
梨香赶快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出去看了眼,过了一会回来对明玉说道:“二奶奶,厨房里的梅子她家里人来看她,给她带了不少吃的,梅子喊我过去分东西吃,大家都去……”梨香倒不是嘴馋梅子嫁人带来的吃食,她想着和厨房里的人搞好了关系,就像之前的碧玺姐姐一样,饭食上也能多照顾她们一点。
明玉笑了笑,想起了自己大学那会,也是一个人从家里带了吃的,全宿舍的女孩子都在抢,也不是贪嘴,只是享受着一群人抢食的乐趣,笑道:“去吧,别耽误太久,过一会院子就要落锁了。”
烛光下小姑娘皮肤莹润,泛着象牙白的光泽,黑亮的眼睛倒映着烛火,一笑就露出了一排整齐小巧的牙齿,光是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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