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日后再想办法也就是了。皇上对阮云丝的印象应该也不是很坏,那日斗锦大会上,听你祖母说还曾笑着和她说过几句话,若那张灵信就是猪狗不如,咱们再想办法向皇上陈情……”
“爹,你等等,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苏名溪越听越不对劲儿,连忙打断老公爷,咕哝道:“俗语说破釜沉舟才能勇往直前,您老可不能现在就想着退路啊。”
老公爷让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恨道:“什么破釜沉舟?这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时候儿吗?不过是儿女情长,你那些理由虽然有一定道理,还是危言耸听了些,我不信她一个阮云丝就能富可敌国了?笑话一样,就算如此,难道咱们的财富就差了……”
老公爷刚说到这里,就听几声布谷鸟叫,于是连忙咳了一声,这时苏名溪已经非常机智的递上话,沉声道:“爹说的没错,便是儿子儿女情长,这一生除了云丝,我是再不可能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知道她对我亦是如此,若是嫁给了张灵信,以她的性子,就必死无疑了。”
老公爷沉着脸道:“那有什么办法?张大人和阮家三姑娘的婚事,是圣旨赐婚,你纵然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又能如何?皇上登基以来,这是头一次下旨赐婚啊。”
苏名溪沉声道:“无论如何,爹爹,我定要全力以赴,哪怕是飞蛾扑火,也一定要救云丝,让我再想想办法……”不等说完,就听老公爷生气道:“想办法?哪里还有时间给你想办法?你难道不知那张灵信已经备好了聘礼,要再次登门了吗?一旦婚书定下,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且说苏季白小同志,这两天心情也不太顺畅。府中的气氛十分低沉,每个人暗地里都在谈论父亲的事情,可是大家都不肯让自己知道,不但是自己,就连阿峰哥哥也受了连累,那些下人们知道他和自己是一伙儿的,连他也瞒着,这让小白同志非常愤怒,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待遇啊?
因此到底揪了服侍自己的一个小丫鬟逼问,大丫头那都是杨老太君和刘夫人给的,他都要叫姐姐,自然不敢逼供的,小丫头就不一样了,没有靠山背景,怎么做都没关系。
那小丫头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个孤单可怜渺小的存在,让小白逼问了两句,就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小白这才知道老爹竟那样威武,在阮府门前把要娶阮姑姑的坏人打跑了。
还不等他欢呼雀跃,小丫头紧接着就一盆凉水浇过来,听说是圣旨赐婚,自己父亲也没办法扭转,小白立刻就像一颗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因连忙和阿峰一起去问苏吟玉,却只听姑姑说爹爹正在想办法。
抱着对自己老爹的盲目自信和崇拜,苏季白小同志只能强按满心焦急,等待爹爹带回来好消息,就如同他在战场上捷报频传那般。
只是这一等就是两三天,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这实在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因这两日也没心思好好上学,就连阿峰这个学习狂都因为担心而没办法专心听课,于是先生放了两人的假,他们便进了园子散心,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就听到了祖父和父亲的对话。
小白这才知道此事竟如此麻烦,就连爹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由得一下子急了,再加上这几天的忍耐,小白立刻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和阿峰悄悄离开假山后的小家伙并没有发现远处老公爷和苏名溪相视一笑,活活像两只狐狸的表情。他拉着阿峰一溜烟儿跑出园子,回房就吩咐丫头们给自己换衣裳,又对阿峰道:“阿峰哥哥,你也回去换身衣裳,我们……”说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面前丫头,于是立刻抿紧嘴巴不说话了。
小白的心思阿峰哪有猜不出来的,因有些犹豫地看着他,轻声道:“小白,此事非同小可……”不等说完,就见小白瞪了自己一眼道:“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不让这些耳报神听见。”
给他翻找衣裳的大丫鬟六月闻言不由得笑出声来,摇头道:“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在小白少爷面前就成了耳报神?上次你把小公爷给你的砚台摔碎了,我们都帮你瞒了下来,如今我们做了什么事儿,倒让小少爷寒心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