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次日清早,东瑗轻手轻脚进内室,见盛修颐和诚哥儿父子俩睡得香甜,就把妆奁盒子搬到了东次间。
蔷薇顶着熊猫眼替东瑗梳妆,还暗暗打听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东瑗发觉她的异常,就笑着把诚哥儿吵得她难以入睡的话,告诉了蔷薇,又笑道:“你可是没有睡着?”
蔷薇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东瑗接过她手里的梳子,笑道:“今日免了你的差事,你去睡吧。”
蔷薇忙道:“我不碍事的。”
东瑗就故意落下脸来:“胡说,人怎能不睡觉?你在我跟前服侍,打瞌睡被小丫鬟看到了,你可怎么办?”
被小丫鬟看到她打瞌睡,威严不存啊。以后好怎么管教那些偷懒的小丫鬟?
蔷薇不敢再推。下去歇了。
橘红等人服侍东瑗梳洗装扮。
到了七月二十那日,东瑗和盛修颐早早起了,两人去桢园看了诚哥儿。东瑗嘱咐乳娘照顾好孩子,才和盛修颐去了静摄院。
盛夫人精神很好,也早醒了,吃过了饭等东瑗夫妻和二奶奶。
昨夜一场大雨,今日是难得好天气。盛夫人道:“真是天公作美。要是还像前几天那么热,出趟门也不便。”
东瑗就笑着道是。
二奶奶过了一会儿才来,打扮得很隆重。倒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
东瑗和二奶奶簇拥着盛夫人,去了镇显侯府。
镇显侯府出了皇后娘娘,如今更加繁盛。门口的马车拥挤不堪。盛家的人等了半晌,才挤到了门口。
看到是盛修颐先下车,门房上的人就知道是九姑奶奶来了,忙上前先迎了他们。
盛家的人进了大门,东瑗的三哥薛华轩迎上来,亲热喊道:“天和!”
盛修颐忙跟他作揖,两人很亲热。
而后大哥正好从角门那边出来,看到薛华轩在盛修颐跟前,他微微顿了顿,才上前和盛修颐打招呼。虽然和三哥说话。两人却不太亲热。
因为是堂兄弟,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可到底隔了一层,不亲热也是人之常情。
盛修颐等人都没有多想。
大哥安排车马送东瑗婆媳三人去了垂花门,又吩咐三哥招待盛修颐。就又出去待客。
进了垂花门,迎客的是东瑗的几个嫂子。
她觉得变化真快。
两年前,迎客的还是她的大伯母、三伯母等人,如今就换成了嫂子们。
马车径直送他们去了大伯母的元丰阁,东瑗在车上低声问大奶奶:“大嫂,祖母身子好些了吗?”
大奶奶表情就微敛。勉强道:“好些了……”
盛夫人和二奶奶看了过来,东瑗也不好深问。
元丰阁的船厅后面连着花厅,今日通开了,设了围屏。尚未走进,就能听到嫣然笑语。今日的来客很多。
大奶奶杭氏把东瑗婆媳安排在花厅的西边先坐。
“盛夫人…….”有人笑着打招呼。
是定远侯姚夫人,东瑗四姐薛东婷的婆婆。
大奶奶把盛家和陶家先安排在一处,倒也是挺贴心的。
定远侯府的姚夫人带着她的三个儿媳妇,忙热情迎了东瑗婆媳。姚家的妯娌们在家里是怎样的情景,东瑗不知道如何;可在外面,她们极其亲热,跟亲姊妹一样,人人都羡慕他们家妯娌好缘分。
果然,姚家几位奶奶和盛夫人婆媳见礼后,就插科打诨说笑,惹得盛夫人笑了好几回。
东瑗的四姐薛东婷也拉着东瑗说话,问她好不好,诚哥儿好不好等语。
东瑗也问她二夫人好不好。
薛东婷道:“病了几回。三嫂不是回京了吗?她比我们做女儿还要孝顺体贴,娘的身子也一日日好了起来。”
东瑗就念阿弥陀佛:“是二伯母的福气呢。”
薛东婷抿唇笑了笑。
说着话儿,大奶奶杭氏有领了几个客人过来。
穿着银红色妆花褙子的女子,二十四五的花信年华,雍容美丽,又带着几分干练,是东瑗的二姐薛东喻,单国公夫人。
她身后跟着几名年轻女子,个个模样端正清秀。
东瑗和薛东婷都起身,给她行礼,喊了二姐。她是大伯母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身份如今是水涨船高。
薛东喻上前,也给东瑗姊妹还了礼,然后就上前给姚夫人和盛夫人行礼。
盛夫人的目光就在薛东喻身后几名女子身上转了转。
其中有个穿月白色褙子、草绿色襕裙的高挑女子触及盛夫人的目光,不自觉脸微红,垂了首。盛夫人心里就有数了,她大约就是七小姐。
从模样上看,不委屈盛修沐,是个标准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