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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瑗又恨又怕,怕被哪个耳朵尖利的听到。原本她和荣妈妈可以大大方方走过去的,也许会引来一些莫名的猜测;可她们偏偏怕麻烦,想着躲过这群人,结果她喷嚏连连。
现在要是被发现,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不做鬼,躲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轻了三分,一个年轻的男声诧异问:“大哥,怎么了?”
东瑗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不紧不慢回道:“无事,走吧!”
脚步声依旧响起,渐行渐远,东瑗和荣妈妈缓慢松了口气。两人回眸望着他们都进了西南厢房,直到院门关了,才敢猫着身子,从银杏树后面绕过去。
不慎处,东瑗的袖子被树干勾住,她差点摔倒。
荣妈妈忙扶了她:“九小姐,您没事吧?”
东瑗摇头,什么都顾不得了,示意荣妈妈快走。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绕回了她们住的东北角。
等东瑗和荣妈妈两个人疾步远去,西南厢房的院墙上跳下两个身影,一般的高大修长,融在夜色里,面容年轻英俊,有五分相似。
“大哥,会是薛家的女眷吗?”更加年轻一些的是盛家三少爷盛修沐,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他今日不用当值,就陪着母亲来了涌莲寺。
老成些的,是盛昌侯世子爷盛修颐。他看着那疾步奔走的婀娜身影,淡淡颔首:“不会武艺,不是刺客。莲池大师说庙里只有薛府香客,定是薛府女眷无疑了。”
说罢,他的眼睛敏锐瞟见一处大红色穗子,挂在银杏树一处断裂的树杈处。盛修颐几步上前,把那穗子摘取下来,发现是一块湖绿色岫岩玉雕刻而成的玉佩,穿着大红色蝙蝠穗子,很是好看。
借着月色,能看清玉质上乘,刻着流云百福图。
这样的一个玉佩,价值黄金百两,刚刚那个年轻的女子,是位主子。
三少爷盛修沐凑上来,接过玉佩瞧了瞧,突然哎呀一声:“湖水绿的岫岩玉……西汉末年的岫岩玉!”
盛修颐见弟弟失声,就问:“怎么了?”
“前段日子,皇上叫项大人帮他寻一块西汉末年的岫岩玉。项大人寻了来,皇上画了样子叫内务府做玉佩,就是这流云百福图。”盛修沐声音不由发紧,顿了顿才道,“大哥,刚刚那个女子,是薛府九小姐!”
盛修颐微微蹙眉。
盛修沐继续道:“皇上那时拿了块玉佩,被太后娘娘砸了,就是薛府九小姐的那块。后来皇上重新叫人做了,我虽没有见过玉佩,却见过皇上画样子,就是这个图案!”
说罢,他不安看了大哥一眼。
盛修颐表情平缓,没有一丝起伏。他接过三弟手里的玉佩,径直收在怀里,好似是他掉出来的东西,声音平静道:“回去休息吧,你明早还要赶着回京呢。”
说罢,自己先折身回了厢房,一语不提那玉佩。
盛修沐惴惴不安跟着。他看不出大哥的情绪。他的大哥自小沉稳,长大了就更加老成,向来表情清冷,喜怒不显于色,盛修沐不知道他的态度,什么话也不敢再多言。
快到门口时,世子爷盛修颐突然站住。他的目光望向西南方向的回廊,变成深邃莫测。
盛修沐吃惊,顺着大哥的目光望去,看到三个身影沿着小径,快步下山。盛修沐难掩错愕。
虽然月色昏暗,可是作为御前侍卫,这三人他太熟悉。一个是他的主子元昌帝,另外两个,分别是御前二品带刀侍卫。
盛修沐又看盛修颐。
而盛修颐的脸上波澜不惊,好似什么都没有瞧见,又折身回了厢房,丝毫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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