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藏娇。”金凤举喃喃念了一遍,忽然轻笑道:“锋芒藏于鞘,一朝毕露,光华天下。金屋藏娇。嗯,这两个名字寓意不错,不必改了。”他说完便道:“婉莹有孕在身,我还要回去看看她,就不在你这里耽搁,不必送了。”
说完举步便行,目光一边在厅中桌上插着的杏花枝子上顿了顿。
“是,妾身恭送小候爷。”说是不必送了,傅秋宁也真心不想送他,然而这为妻的礼数总是要做足的,因此到底将金凤举送到了门外,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
“金明,这个女人你怎么看?”回清婉阁的路上,金凤举似是随口问了身边的贴身随从一句。
金明小心觑着自家主子的面色,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尚未琢磨出一个答案来,就听金凤举笑道:“糊涂东西,我问你这话,自然是要你不假思索的回答,才能知道你心中对她真正的评价,你如今只顾着觑我的心意,想出的答案必定是为了讨好我的,我听来又有何用?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金明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跟着一个厉害的主子,就是这一点不好,你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自己现在还能坐在这个贴身总管的位子上,真心是不容易啊。金明想想就觉得是一把一把的辛酸泪,说都说不完,一边又着实的佩服自己,能苦苦挣扎生存到现在还没让小侯爷给赶走。
“那两个孩子身上的衣裳委实太破旧了,摞了十几块的补丁,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骨肉,你们做事,是不是太苛刻了点儿?”
刚在心里佩服了自己一把,就听见金凤举第二个问题又来了,而且更加犀利。金明脑门上的汗从小米粒转成了大米粒。
“回爷的话,只是因为……因为当初爷对少爷小姐一直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奴才……奴才也从没动问过,并……并不知道两人的境况如此凄惨,奴才回去就让他们……”
“罢了。”金凤举轻轻挥了挥手:“不必特意嘱咐什么,明儿晚上你亲自送几匹布料过去,不管他们是真的凄凉,抑或是在我面前做样子,这点子东西都是他们该得的。”金凤举淡淡的吩咐着,想想又加了一句:“记住,这事儿你亲自办,婉莹和三位姨娘那里,不许露一点口风,不然你就自己滚蛋吧。”
“是是是,奴才一定亲自办好,决不让奶奶和姨娘们察觉出形迹来。”金明脑门上的汗珠已经从大米粒转成黄豆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们屋里的香倒是不错,我看着桌上瓶里插着几枝杏花,打着花苞怪可爱的,又有淡淡清香。”正在心中忖度着明晚这趟差事到底该怎样办,却听金凤举又淡淡说了一句,一时间,金明完全猜不透这位主子的心意了,却见金凤举只是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便迈进清婉阁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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