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风飞廉的袖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相!’,我说。这冥祉里就没有平民一点的地方么?这也太”这不是来huā钱,这是来抽血来了!
还是人家风飞廉有气场有气度,四平八稳地露出一平和笑容,那姿态,雍容。也就是这样一雍容有气场有气度的大美女,歪了头在我耳边轻语道:“来这里逛铺子要做好只逛不买的心理准备,我也没带那么多钱,可你看姐姐我多从容。”
我抽了抽眉毛,抽了抽嘴角,抽了抽脸颊,又抽了抽手,接着再抽了抽小腿儿并俩小脚丫,然后……我就可以进棺材了。
我说:“不买来这里干嘛?”
话才说完,风飞廉带着鄙视的目光就朝我投了过来:“你还是不是女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到这里逛街图的就是个潮流趋势,去别处逛的时候也好借鉴借鉴,再则,来的次数多了,也好锻炼一下眼光不是?”我傻兮兮地赔笑道:“是哈。”抹了把汗,和风飞廉相处,倒真真让我有了回到从前世界的错觉,我不是不知道风飞廉的那套理论,而是不知道,在黑暗之城里,竟也会产生这套挂着光环光芒四射的伟大理论。
其实,依照我和风飞廉的身份,到这里逛铺子甚或买点喜欢的东西,财力是完全可以承担的,只不过女人的天性使然,好东西不在贵,而在乎自己喜欢。喜欢的,就算是再便宜,那也是精品,而不喜欢的,就算再贵重,也是一文不值:相反的,喜欢的,就算再贵重,也要据为己有,而不喜欢的,即使白给也不要。
兜兜转转,走在黄金街上,我都不敢迈大了步子,生怕脚下哪块金砖因为踩重了而崩坏一个角。黄金街取了个便宜名字,就叫黄金街,南北纵向,用现代的眼光看,足有两千米。如此长距离的商业街上,林立着数排羽翅状街灯,每盏街灯具是由龙骨雕刻而成,不为照明,意在金色的大街上融入些许异样颜色的活力。
街灯下是朵朵叫不出名字的纯白huā瓣,形似金银huā,金黄交错,枝蔓攀爬,直直将街灯的支柱裹在里面,时时散发着馥郁馨香,更使得这黄金街增添了许多贵气。
外在条件即已至此,那么内部所销售的物品自不必说,俱是上品。我和风飞廉从这家溜达到那家,所售之物多数也就停留在衣着和首饰上,在一家名为凤抬头的首饰店里挑了几样认为不错的钗子试娄,往头发里插了半天,恁是插不进去。
“我说你真是女人吗?怎么连个钗子都不会戴?”风飞廉正把一直双凤朝珠的金步摇插进发髻里对镜自照,从镜子反射的影像里看见我笨拙地把一支金钗往头发里插,插了半天还插不进去,忍不住回头对我好一顿嘲笑。
不信那个邪,对着镜子我用力把金钗戳进唯一的发髻里,不是我手笨,而是这钗子做工实在繁琐,金制的框架镶满红蓝宝石,不仅看不懂它所制究竟是什么形状,钗柄也是我曾经没见过的设计。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是把钗子给塞进了头发里,刚松了一口气,不曾想钗柄正正扎到束发的丝带,整头淡金色的头发轰然间如瀑布般倾泻而落1堪堪给自己下了一跳不说,还再次招来风飞廉的笑柄。
我垂头丧气把手里那支金钗扔回柜台,气恼道:“不买了!”本来就不会梳这个时代的发髻,买来也没什么用处。
眼角一道黑影飘过,斜眼看飞过来的濡以沫,他伸手拿起被我抛在桌面上的那支金钗,眼睛发直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视线落在我散落了满肩的头发。鬼使神差,他用没拿金钗的那只手抓起我的头发,轻柔的,怕是用力些就会弄断淡金的发丝般,他熟练而快速地将三千烦恼丝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而后,把那支我摆弄半天也没弄明白的发钗小心地嵌在发髻的左边。
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精巧简洁的发髻,很难想象,那是平日里粗枝大叶的濡以沫的作品。我这才有幸细观嵌在发髻之上那支金钗的形状,虽仍不解钗的形状究竟是什么,但基本可以判定那应该是一种动物,恐怕是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的动物。在镜子的反光下,那支钗金色透红,这只形同鸟羽的动物就如置火中,好似给它一个外力就能翩然而飞冲入九天。
“这本是一种极为丑陋的鸟”濡以沫手指滑过金钗的表面“经过能工巧匠的雕琢,原来也能这样美丽。”透过镜面,我看到头顶滑过的那只莹白柔润手掌,和店门处刚刚步入的一道浅粉色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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