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那么不值得他心疼一下下?关心一下下慎重一下下?哪管是装腔作势一下下也是好的。我的脆弱的小心肝啊——
郁闷地从他的紧握中抽出被捏红了的手,让开一条路示意他进来,他看了凌乱的被褥一眼,神色稍显不自在,但还是顺着我的指引走入屋内。
“你要睡了?”
我面无表情,说:“是啊,但我心中感应到你会来,我就去开门了。”我一句话还没落地,路冬声差点喷鼻血,成秋碧差点呕胃血,我在那里抱臂哼哼着等着看血色浪漫。
“你、你真的……真的是因为我、我……才、才开的门?你真的感应到我、我在外面?”路冬声之所以会这么问,不是因为怀疑,而全全是因为不可置信,他对自己太没自信。
可是,老娘压根儿也不想给他创造建立自信的机会,心情郁闷着,不把他这个软柿子捏扁,老娘我明年就当柿饼!
我耸耸肩,说:“当然是假的。”然后背转身找个绣墩子坐下,期待着路冬声露出哀默的表情。
然,令我失望的是,足足等了一刻钟,也没听到从路冬声那里传来失落和哀痛的质问,反而在过了一刻钟后,他声音更似兴奋地颤抖:
“小陶……”路冬声那种眼巴巴的视线,当场令我震颤,难道说他……我还是明年投个软柿子饼当当算了。
看他激动的情形,就可以确定他是把我的实话当做了掩饰羞窘之意,不但因此找到了自信,还意外地收获了满满的幸福感觉。原来之于幸福贫乏者来说,只一点点的施恩就足可让他获得满足的喜悦。
路冬声转到我面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没捏成软柿子,我皱了皱眉,一点也没有前些天面对他时的热切,或许是因为太累,亦或是因为想到他知道我不是梦魅儿之后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的漠然,总之是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坐在秀敦上弯身双手成托支撑着下巴,从这个角度看去,路冬声的腿很长,长到有一种煞是不真实的感觉。
“路冬声……”
听我煞有其事的唤他,他立刻掩尽脸上的表情,严肃应接到:
“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我轻不可见地摇摇头,没说话。见此,路冬声询问的口吻更近迫切,可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跟个霜打的紫茄皮似的。很想问一问他如果再出现同今天类似的事情,若是他在场会怎么样,可一想到他的回答只是在我是梦魅儿的前提下,我就再也没有问出口的勇气。
起身,我背对着他摆摆手,说:“我累了,我要休息。”然后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我一个倾身就栽倒在了床上,幸好成秋碧躲得及时,否则很有可能被我压成粉碎性骨折。
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耳朵却无法受自身控制地仔细听取从身后传来的一丁半点的声音,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我埋头细听了很久,也没听到路冬声或是离开或是靠近的脚步声亦或挥翅声。
“路冬声已经走了,如果你再不睡觉,明早起来你会更难看。”
我猛地从枕头里拔出脑袋,视线掠过说话的成秋碧看向刚刚路冬声站立的地方,迷惑道:
“可我并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难道这路鸟除了会飞之外还会幻影移形神马的?抜会吧,话说僵尸还会魔法?
“你当然不会听到。”成秋碧那别扭小性子又遇到滋生它的土壤,语气态度欠揍的够可以,无奈我现在疲累得只想睡觉,因此不理他自顾躺倒在床上,翻身不去看他皱到一块的斑马眉。
然我才阖上双目假寐,就听他幽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开始回荡。他说:
“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都听不到看不到。”
我蒙了,他的意思是说……路冬声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是对我好?这也好的忒不明显哩!
不鸟他别扭耍性子的,实则也是我没那份精气神,躺床上扒着枕头就是一晚上的昏天黑地,中途因为没盖被子而有片刻的清醒,可也只是胡乱的在身边摸索了一阵被子,还好,被子似乎自己长了手脚,自动自觉地跑到我睡得酥软的手心里。
获得安心温暖的我一夜少梦,若不是耳边时不时吹来的热气,我会睡得更香甜,就算死过去也未必自知。
咳咳,为嘛子我要诅咒我自己!咳咳,不久前还因为被围攻的孤独感而伤心欲绝,现在睡成这样,我说我什么好呢?心大?对!心大!以后不当宰相肚子里撑个大船都对不起我这小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