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致姐姐,你这么苦,和我们说说,别都一个人扛着。”碗贞哽咽道。
郁致强笑一声,道:“这次是我着了韦贤妃的道,以后我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再不会了。“是啊,她这一次真是毒辣,连太后都被她算计了。若不是打出太后这张牌,这宫内是没有任何人能动你分毫的。”梓嫣冷静地说。
“我就是奇怪,这药是怎么下进去的。难道是戚修仪?”她不解道。
梓嫣低头想了想,然后对她说道:“这司药司是效忠秦昭仪的。
如果这药那么容易被韦贤妃等人替换,那你也太小看秦昭仪。这事情背后纠葛万千,想理清楚又岂会那么容易。”
“如今我什么都不想理了。我危难之时,你们不离不弃,皇上也对我情深意重,我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她顿了顿,对碗贞说道:“你身子也不好怎么也过来了。昨日你也陪我跪了半天。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撑不到最后。”
碗贞破涕而笑道:“要不是梓嫣拼死过来给我报信,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惨状。当时梓嫣跑的都要虚脱了,我可没见过她那个样子。”
听了这话,她紧紧拉着两人的手,真诚地说道:“如果没你们两个,我该怎么好!”
梓嫣淡淡一笑,握上她的手道:“如果没有你,我和碗贞怕是都活不到现在。一场姐妹说这些做什么。”
三人坐了一会子,她精神又渐渐萎靡起来,碗贞身上也不大好,梓嫣也就拉着碗贞先回去了。如熙和银瓶扶着她慢慢躺了下来,她疼得呲牙咧嘴的,终于躺好闭上眼睛歇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胳膊一阵湿润,她睁开眼看到床边坐了个人。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是谁,但她知道那就是从小带自己长大的文睿姐。文睿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她身上,却默默不作声,深怕她发现似的。文睿从小带她大,郁致受伤就和她亲生女儿受伤一样。她平日里并不显露出来,生怕郁致担心内疚,每次都是深夜了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模糊的脸,一个人潸然泪下。
郁致心里酸酸的,眼圈一红,轻声道:“文睿姐。”
文睿啜泣了一下,抹干了眼泪道:“致儿,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
我看着你得到皇上的爱,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心里真为你高兴。
但是我一次次看到你满身伤口,一次次看到你流血流泪,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灾难什么时候能停止发生在你身上。”
“只要我身在宫中,只怕这祸事是断不了了。我只能变得更聪明,变得更强。文睿姐你放心,凭我的才智只要小心一些,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自从我入住金鉴殿之后,我就沉醉在爱情和荣耀之中,却忘了我是只是一只批了金色大衣的鸟,在鸟群中是最扎眼的那个,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文睿姐,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再让你为我担心了。”她轻声安慰道。
文睿点点头,摸了摸她消瘦的脸颊,起身给她拉上床帐,一个人默默在黑暗中回去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她并没有伤的那么严重,但是李雍执意要她好好休养,文睿也细心照顾,就这样歇了一个多月。一晃没几天,居然寒风瑟瑟了。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大明宫内白雪皑皑,寒风刮的格外猛。
郁致休养期间,除了碗贞和梓嫣,皇后亲自来过一次,奚充仪、霍成君和姚四娘分别来过几次探望。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些给她听。
这一个月,太后身子虽然好些,但因为郁致祈福而痊愈,使太后对于修道更加笃信,索性就闭关修行了。皇后身子到了冬日自然是不好的,每日请安都能免则免了。韦贤妃和秦昭仪一如既往地斗着,秦昭仪亲自将舞蹈加入了百戏,更添精彩。这冬日里霍成君的马球打不成,娘娘们都喜欢让梨园来嘻几出戏。李雍除了陪伴郁致外,也自然去秦昭仪那里多些。
郁致直到这几天身子才有大好的迹象,走走跳跳也都不怎么疼了。
她每日听话地喝药,一是要调养好身子才能防备韦贤妃等人的暗算,二来她也怕小产后自己的身子就不好,如今不好好调养,再想有孕怕是不容易。好在文睿医术精湛,有她在旁自然是容易的下午十分,九姑就跑过来,说太液池畔的白雪都还没拉的及清扫,外面雪景漂亮的很,找她出去转转。她想着身子都大好了,也就笑着应予了,顺便拉上如熙和银瓶两人一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