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才人刚刚搬到金黎殿没几日就染病禁足,这事情在宫里似的沸沸扬扬。一时间,宫人都在小声议论,是不是这钟才人不知怎么得罪了郁充媛,才落得如此下场。
和往常一样,银瓶四下走动的多,这些风言风语也都进了她耳朵里。回到金鉴殿,她照猫画虎地又全形容了一遍给郁致听。郁致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她手里拿着绣huā绷子在绣一朵石竹huā。她一边绣,一边想着,宫里的人就是这样,我若不给几分颜色她们瞧瞧,都当我是好欺负的。
在宫里做老好人,只有死路一条,唯有恩威并施才能让人折服。
过了会,如熙进来了,说道:“娘娘,尤御女和卓采女的住处都收拾好了,已经请她们搬进去了。”
那角落里的小院子本就是暂时的居所,郁致考验过二人之后,令找了青兰居让她们住。这青兰居虽然并不大,但是环境优美,里面兰huā簇簇非常清幽,且离着主殿也有些距离,是最适合安置她们两人的。
“还有,刚才崔公公过来传话,皇上今晚会歇在娘娘这。”
“恩,知道了。”她点点头,又低头绣huā了。
绣huā布上紫粉色的石竹huā成片,虽然绣得功夫粗,但是远远一瞧也是醉人的美。她手轻轻抚过这绣布,感受着上面一针一线的痕迹。这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物大多是缝制的,原来是这层道理。在绣得过程中,那一针一线都包含着她浓浓的情丝,每绣一针脑海中都浮现一次他的影子。这样丝丝密密绣出来的物件,可不是最适合做定情信物的么。
绣huā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明晃晃的光亮已经暗了下来,她不得不朝着窗户凑凑,借着光继续填上那团团紫色。
“娘娘,当心。”银瓶在一旁将蜡烛点了,然后盖上灯罩。
她一抬头,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银瓶抿嘴一笑:“娘娘今日怎么和如熙一样,绣huā忘了时辰。都要进晚膳了。”
“哦。”她懒懒地说道:“我胃口不好,今日不用了。”
这时候,只听一声“皇上驾到……”
她心里一喜,将手中针线一撂,理理发鬓站起来。
李雍大步走进来,笑着说:“来,陪朕用膳。”说罢拉了她的手来到桌前。
桌上各色美味珍搓,玲琅满目,郁致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看他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便陪着吃了几口。
“今日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她好奇地问。
李雍放下筷子,望着她笑道:“致儿猜猜看。”
她头一歪,眼珠转溜了几圈,可还是没思路,便说:“猜不到,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罢。”李雍难得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这还要多亏了你这个小机灵!”“多亏我?”“上次朕觉得你说的有理,便提拔了韦将军的部下李光栋为右军元帅,来制衡韦将军的权利。
过了不到一年功夫,果然出了问题。李光栋不服韦将军管教,公然以右军元帅身份与他分庭抗礼,现在两人等于摆明翻了脸。这一下子,李光栋的出走不仅使韦将军自断其臂,且李光栋也不得不与朕多攀关系以保万全。致儿,你真是朕的女诸葛!”他微笑着说。
听了这话,她从心底里高兴。这韦将军狂妄自大已有多时,如今能切断他一个大的支柱,不仅帮助李郎在前朝稳固实力,韦贤妃在宫里恐怕也好小声些说话了。
她缓缓举起一杯酒,对着他柔声说:“我能待在你身边帮你排忧解难,才是我的福气。李郎,这一杯,愿你在前朝除奸邪,遇良臣,愿大唐国泰民安。”
两人轻轻碰了杯,相视而笑着抿了一小口。
李雍抬头望了一眼如熙,对她说道:“朕今日也接到了北部军队的奏折,上面说杨执中英勇非凡,在上一次的战役中带领一师,歼敌三千,立下汗马功劳。朕已经加封他的品级,也许等平定了东突厥,他就会回来的。”
如熙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也松了下来,微微笑了笑。
外面夜色迷人,夏日里不免有些蝉鸣“吱吱”叫着,虽然有些闹腾,但又显得这宽大的殿里有些朝气。
李雍夹了一快顿鸭给她,说道:“听闻你宫里多来了几个人?”“是我想得不周到。她们两位住的偏些,可能不知道皇上到了。”她笑了笑,转头对如熙说:“去把二位娘娘请过来,给皇上请安。”“别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今夜就我们两个说说话,不好么?上次你说我们要合写一篇“梨huā赋,还只填了一半,今晚应该可以完成了。”
她娇俏一笑,道:“就怕别人说我霸者圣宠,皇上来了都不给殿里的姐妹瞧,不合规矩,最起码也要请个安才是。”
他一想,这请个安也huā不了多少时间,也就点点头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位娘娘就到了。她们俩先是请了安,然后坐在一旁陪着吃饭。
他仔细打量了两人,指着卓九姑说:“你是卓采女?”卓九姑咧嘴一笑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桌上的烧鸭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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