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又伸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这才放心对三人说:“这些日子来,我一直都替姑娘担心这个问题,今日索性就说出来。姑娘,怀不上孩子只有两个原因,男子、女子。皇上**佳丽无数,登基六年无所,只有两个可能……”
她顿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缓缓说道:“要么,就是三千佳丽都有问题,要么,问题就简单了!”
突然,郁致心里像被谁用手狠狠攥了一把似的,手撑着桌沿,深深吸了一口气。如熙和银瓶两个人也吓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郁致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半天才缓过来。她知道这事情重大,压低头小声说道:“文睿姐,这可能吗?”
文睿微微点头:“我早前见了皇上几次,觉得他体亏的不轻。你不是提过他也时常喝些汤药么。这有可能是先天之症。”
银瓶挠挠头,疑惑道:“不会啊,之前戚修仪和贺荣华都有过身孕啊。”
“这一层我也想过,我没有断过脉,不敢妄言。但看面貌,我认为皇上是可以生育的,只是机会不大而已。我没见过贺荣华,但看戚修仪的面貌身段,就是个好生养的,且入宫最早,所以能弥补不足。然而秦昭仪虽然得宠,但是为了跳舞长期节食,已经坏了底子,是再难有龙种了。”
子嗣!这对与其他女子来说,只是一件争宠的利器,但对于她,却是与和心爱人爱的结晶。郁致心里如翻山倒海的,无数念头交杂在脑海中撞击着,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没有子嗣会对自己是一件多么大的打击!从来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是啊,进宫时间还短,自己还是个少女的心思,怎么会想那么长远。这是脑海中隐藏许久的梦吧。那个他在作画,我在写诗,儿女萦绕在旁虽然吵闹但窝心的梦。现在突然得知,这个梦可能再也不会实现,心好像被狠狠卡住一样,生生的疼。
如熙看她难过的样子,心里更是担忧的不得了,转头问道:“那咱家姑娘呢?”
文睿看着郁致惊得有些苍白的脸庞,走上前将她的头枕在自己怀中,安慰道:“致儿是个幸运的,身子好的很,若不出意外,会是那个有福气的。”
顿时,她身子一轻,好像已经被送上断头台,绳子已经勒得她喘不上气来,突然绳子被砍断了,她又能大口呼吸,又能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呼……”
她一下将胸腔里的气全部吐了出来,一下子抱紧文睿道:“文睿姐,我打小就不是学医的料,我知道你深得爹爹真传。”她略有些哽咽地说:“我想要孩子,想要和他的孩子,文睿姐,求你帮帮我……”
文睿抱着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笑着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帮你。你每日吃穿用度我全紧紧看牢着呢。没人敢打你的主意,有文睿姐在,你什么都用不怕!”
一旁,如熙和银瓶听了也都长舒一口气,搂着安慰她。环抱着文睿,感受着身旁这么多人的关怀,她的心里总算踏实下来,不再惊慌了。
这些日子,郁致一天到晚缠着文睿给她开补身子的药,文睿拿她没办法,反复解释她底子好,不要乱补,不然会补虚的。其实她也懂这些道理,自己虽然不会治病,但是医理还是通的。只是怕怀不上孩子的恐惧一直在心里头萦绕,总是想做点什么才能宽心。
这天又是个明亮的艳阳天,刑五福伺候了她用了午膳,然后提到说刚才出院子见了好些蝴蝶。宁泊殿里都是些松柏,没什么招蜂引蝶的花朵,倒是紫宸殿旁的花园内有许多各色花卉,每年那里的蝴蝶是最多的。
郁致对扑蝶一向没有什么兴趣,可如熙从小就爱扑蝶玩,硬是想拉着她去。她想,出去走走放宽下心情也好,就让银瓶和文睿留守在殿里,自己拿了把玉扇和如熙去了花园。
刚走到花园边上,一只青色的蝴蝶在如熙头顶上一扇一扇翅膀,迎着风翩翩飞舞着,如熙手中握着绣蝶的扇子,朝着那蝴蝶轻轻一扑,蝴蝶忽扇忽扇地又往前面飞去了。如熙一面笑着,一面跟着那蝶的踪迹一路过去,郁致在后面懒怠地跟着。
两人被蝴蝶带到一座假山旁,突然那蝴蝶钻到角落去,如熙也跟着钻到角落里找那蝴蝶的影子。郁致刚想拉她出来,只听得后面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杨执中,你站住!”
她一回头,穿过假山的石洞头一看,那不是永宁公主和杨大人么。一男一女在宫中幽会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避嫌以免生节。她刚想转头走开,角落里的如熙一把将她拽了进去,她回头惊诧地望着如熙,如熙只是将食指放在嘴上,眼中满是恳求。她也弄不清楚如熙搞什么鬼,只好先藏起来观望着。
只见永宁公主手里执一团扇,拎着裙摆一路奔到杨执中面前,头上的飞仙髻满是朱钗,随着她的步子一抖一抖的。杨执中只是定定地站在小径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永宁公主在离杨执中一米处停了下来,用团扇指着他说:“杨执中!你给本公主站住!”
杨执中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抱拳行礼道:“永宁公主请恕罪,在下还有要事要办。”
“你!”
永宁公主娇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团扇扔在杨执中脸上。他也不躲,任凭扇子的柄砸到了眉角,伤口立刻红了一片。
他怎么不躲!永宁心里暗骂他笨,一面又后悔,连忙走上前伸手要摸他的伤口。他大步向后退了几步,冷冷说道:“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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