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太医一下子跪在地上,说道:“回太后,祁婕妤的身子一向都很好,这孩子突然没了确实蹊跷。奇的是,今日娘娘滑胎时大量出血,并不像是自然滑胎,倒像是……倒像是服用了堕胎药!”
太后脸上先是一凝,目光威慑地环顾四周妃嫔,震怒道:“哀家日夜修道,就是为了给大唐祈福,愿大唐龙脉生生不息!没想到,哀家不理六宫琐事,倒让那奸险小人得了逞,居然敢谋害皇嗣!”
皇后上前宽慰道:“太后息怒,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哼”,韦贤妃横着眉,对着皇后冷笑道:“就是娘娘平日里性子太弱,管理**不慎,才引发今日大祸!”
龙胎没了,皇后心里比自己滑胎还要难过,再一听这话,更是愧疚不已,她朝着太后跪下,请罪道:“是儿臣不孝,儿臣愧对母后信任,皇上嘱托,请太后降罪!”
李雍缓缓开口道:“都先别忙着请罪,现在要紧的,是找出真相!赵太医,你来说今日的情景!”
赵太医跪着说道:“回皇上,因为有太后和皇后的嘱咐,祁婕妤的药都是臣一人煎煮,从不经他人之手。今日臣按照往日一样,在司药房亲自煎了药才递给紫月姑娘的。”
紫月也跪在赵太医旁边道:“今日奴婢确实亲手从赵太医处接过的药篮子。”
“那你拿了药之后直接回来长安殿吗?”
“娘娘感激郁美人昨日到访,今早吩咐奴婢将一块玉佩送给郁美人做回礼。奴婢接了药,又去宁泊殿交了玉佩,然后就回来伺候娘娘喝药了。”
此言一出,众人眼光齐刷刷向郁致投去,太后眼中尽是疑虑,李雍也有些错愕地望着她。郁致自从到了屋内,就远远站在角落里冷眼瞧着祁婕妤这一出好戏如何唱法。紫月的指证,她早就料到,可心里免不得紧张的像打鼓一般“咚咚咚”乱跳。她用力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胜败在此一举了!
她走上前来,面容恭顺地对太后、皇上道:
“今日紫月确实来过宁泊殿。”
太后一抬头,厉色望了她一眼,又问紫月:“那中间你有没有离开过药篮子?”
“回太后,进了宁泊殿,奴婢就把药篮子放在厅里,然后将玉佩拿给郁美人。郁美人说她想送些上好的布匹给未来的小皇子,她房里的文睿就拉了奴婢去库房找了五匹布出来,约有一刻钟左右。郁美人瞧了说布料太重,吩咐让她宫人一会再送过来。奴婢放下布料,拿起桌上的药篮子就直接回宫了。”
顿时,歪在床上的祁婕妤哭声震天:“皇儿你死的好冤啊!你还没来到人世看一看,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父皇、皇祖母就走了,为娘不甘心,不甘心啊!”
皇后在一旁突然停止抽泣,张口要说什么,太后一抬手,厉声道:“郁美人,你跪下!”
太后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向郁致刺过去,刮得她生疼。韦贤妃眼角藏不住的得意又像毒箭一般,一根根扎着她的心。她迎着太后的目光,一点一点走过去,脸上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跪下了。
看着她平静的脸,李雍心里满是疑惑,可他相信她!此时,全部的人都将她当成了凶手,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可是她,脸上的眸子依旧灵动,头依然高高扬起,面上泛着真挚宁和的光泽。就如同朕第一次见到你一样,你依然不卑不亢,无欲无求,致儿,朕相信你!
李雍深深地望着她,希望能用自己的眼神给她带来安慰,然后一转身,朝着太后说道:“母后,此事……”
“到现在你还要包庇这个狐狸精!”
太后难得动了真气,严目一扫李雍,转过头对郁致说:“是你,错不了的!在祁婕妤有孕前,你是最得宠的,若不是你,还有谁能记恨祁婕妤如此,要害她的孩儿!”
瞧着太后的疾言厉色,在角落里站着的碗贞心里着急,真想冲出去说明一切,但她知道,致姐姐今日吩咐她那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冲动,难保不会坏了她的心思。
皇后在一旁又要开口,太后一拍案子,怒斥道:“今日谁也不许给这个贱人求情,来人,拉出去,杖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