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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楚将倾城拉到身边,更将手中金樽递给他,开宴至今,终于现出柔和表情,笑道:“那支舞,真美。”
倾城坐在扶楚身侧,双手捧着酒杯,鼻翼间萦绕淡淡馨香,是她的味道,浅尝一口,这是她用过的杯,如梦境一般美好,可片刻便又想起坐在高台附近的那个男人,以口就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扶楚,见她神色如常,大概,真是他多心了,如果那个男人和洵儿当真有什么关系,扶楚还会这样淡漠如常么?
赫连翊湿了衣服,胥追遣人过来请他到偏殿暂时替换一下,赫连翊随侍者走进偏殿,刚将手搭在腰带玉扣上,突然听门外有人走过,边走边啧啧有声“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你嫉妒?”
“你不嫉妒啊?”
“还真有点,毕竟,那么个绝色,谁不多看一眼,你都没注意么,晏国那位大王眼睛都直了。”
“喜的看,没得吃,不知道他今晚上能不能睡着!”
赫连翊捏住拳头,刚才冲出去,听见他们又转了话题:“你说,今晚慧王会让左手边的那位,还是右手边的那位侍寝啊?”
“那么麻烦,干脆连个一起上,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能乐起来么?听说慧王很久没招人侍寝了,大家先前打赌,慧王喜欢萧白璧了,可今晚你也看见了,不但是巴国那位夫人送来的十二个美少年,连晏国那个安王送来的两个女妖精都赏给萧白璧了,不知是什么意思?”
“讨他欢心?”
“给相好的送相好?”
“谁知道呢?”
“唉,我好像听人说过,慧王有个尤其宠爱的女人,听说那女人几年前受过伤,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治回来,但身子一向不大好,慧王当初回京没多少日子,就搞了座行宫给她修养。”
“你是说佑安夫人吧?”
“你也听说过?”
“当然,我有个朋友是元极宫的,听说佑安夫人是个花脸,很少出来见人,慧王对小公子不怎么上心,对佑安夫人却是掏心掏肺的好,当初还有人说小公子是佑安夫人的儿子。”
赫连翊已经忘了要出来揍这两个碎嘴子的家伙,满脑子只剩下‘受伤,,‘花脸,,‘小公子是佑安夫人的儿子,,佑安,会是么?那么,那个佑安在哪儿呢?
“你说,慧王对佑安夫人这么好,这样的大典,佑安夫人怎么不来?”
“谁说她不来的,早就动身了,不过身体不好,走得慢,到得是晚了点,而且佑安夫人不喜欢见外人,慧王当然也就不让她出来,所有的国宾馆都是胥大总管打理的,包括州国馆,晏国国和虞国馆,可这佑安夫人住的地方,却是慧王百忙中抽出时间特意布置的。”
“既然感情这么好,那佑安夫人怎么嫁给了付梓的大徒孙?”
“听说佑安夫人喜欢上了付梓的大徒孙荆尉,那个时候差点死了,慧王红了眼,以荆家满门性命要挟,荆尉貌似也喜欢佑安夫人,也就顺水推舟,娶了她。”
“啧啧,慧王对佑安夫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喜欢她又甘心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或许,佑安夫人是个花脸,娶回来丢面子,何况那个时候慧王正宠着倾城夫人,男人么,面子很重要,有了那天下第一的绝色,谁还在乎个丑八怪,就像当年的晏安王,娶了虞国那个丑八怪公主,还不是和虞国现在那个太后黏黏糊糊,等到杀进虞宫,第一个事就是解决掉那个丑八怪,转而又娶了身子清白,年轻漂亮的姒嫣。”
“嘿,也是啊,哈哈哈……”
看来,这段八卦暂时告一段落,再不能从中获取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一晚上的闷气终于找到发泄口,倒也不能全怪他借题发挥,实在是两个八公太过肆无忌惮,逞过口舌之快,身子骨遭点罪也是活该。
赫连翊看他们穿着打扮,应该是毗邻巴国的一个小国的使节,他记住他们了,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君王。
无心再换衣服,缓步踱出殿门,正殿鼓乐飘荡过来,震颤心神,吴泳说过,这个扶楚,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不知走了多久,忽见一群人踏着小碎步,扛着个东西,鬼鬼祟祟的拐过门廊,向另一个院门走去,依着时下的宫殿建造习惯,那里应该是后宫的方向,不知今晚还有什么趣事发生,不过能看见扶楚的热闹,想想就让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