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皎皎,夜风习习,藕色氅摆逐风曼舞,这翩然若仙的男子,是她的心上人,在她生死一线,如神天降,他果然没叫她绝望。
可欢喜之后,却又惶恐起来,她落得这样狼狈,仪容不整,给他看见,会不会嫌她?
嗷的一声惨叫,仗势欺人的头狗被一颗梅huā钉打中,夹着尾巴灰溜溜逃窜,尾随其来的闲杂犬等一哄而散,就连险些被咬断脖子的那条狗也在她弃它捂脸时,夺路而逃。
脚步声渐行渐近,她也将脸捂得更紧,一如掩耳盗铃,不给他看,他便不知她的难堪。
一声轻语:“你当真不愿见我?”
怎么会,日思夜念的全是你,可,女为悦己者容,只是害怕,出现在你眼底的我,像个真正的女鬼。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只是叹息,脱下大氅,覆盖住她污秽不堪,瘦骨嶙峋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将她拦腰抱起,仿佛怀抱着精细的瓷器,稍微用些力道,便会令她破碎。
籁魄耶透过指缝看那藕色的大氅,从他身到她心,这般合宜的颜色:妾心藕中丝,虽断犹牵连!眼圈酸楚,泪如溃堤,堵它不住,索性放任自流,不理肌肤上泥泞可会弄脏他洁白的丝袍,将脸埋入他怀中,呜咽出声:“你说过你爱我,你还说要娶我,我只是和平常人吃的东西不同,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
他的手抖了一下没有回话,她将满腹委屈说与他听:“我不是妖女,我也从不曾主动害过人,是那些人拦我的,我只为自保,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只是……”
他终于开口:“我相信你。”
她更往他怀中钻去:“尧天,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一一他将她养在清净的别苑,配了十个一等一的高手“保护,她不过她对他们视而不见,他每个月都会抽个三五天过来陪陪她,除了例行公事般的关心几句她最近又看了哪些书,学了什么舞蹈外,问的最多的就是她的过去,还有关于煞神的种种。
她不是看不出他的别有用心,只是自甘沉沦。
尧天三十二岁那年,他的正室夫人一举得男,母凭子贵,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盛气凌人了起来。
倚仗尧天宠爱,镇日趾高气扬的十一夫人,一直是都是其他夫人们的眼中钉,那些如夫人都是王族长者精挑细选出来的慧黠女子,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可这十一夫人是尧天自己纳进来的,自视甚高,连正室夫人也不放在眼里,待正室夫人诞下小公子,她竟口没遮拦大放厥词:“这么多姐姐跟在公子身边十来年,没见哪个有那运气,怎的老天就偏待她一个,十五岁与公子大婚,那么好的年纪没生出个一男半女的,如今徐娘半老,反倒养出了儿子谁要信她没有古怪,谁就是傻子。”
这话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进了正夫人的耳,一直隐忍的正夫人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岂会放过她,待她终于明白过来利害关系跪地求饶时,便是尧天也只丢给她一句:“你也太不懂事了些。”
绝望的十一夫人大彻大悟,她在他心中,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地位的,带到人前,huā枝招展的摆件三背过人去排解寂寞的玩宠:推在床上,一逞兽欲的工具从最开始他准备纳她时便同她摊开了讲过:“我需要一个年轻貌美的如夫人,除了爱情,我可以满足你其他任何要求你若同意,便准备嫁进来若不同意,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身子终归是我破的,我会给你一笔钱,保你今后生活无忧。”就是他在她身上时,叫的也不是她的名字,她不过是自欺欺人。
十一夫人就这样被逐出府去,尧天甚至都没去送送她。
那些个如夫人本就是纳进府里给尧天留嗣的,而今正夫人已生下嫡长子,时隔多年,当年送她们来的老主人多半不在,没有后台撑腰的如夫人,对于正夫人来说,不足畏惧,短短半年时间,处理个一干二净。
正夫人本以为稳坐后位,独霸君心,忽被人告知,尧天并不是真的冷酷无情,他任由她处理如夫人,表现的漠不关心,不过是因为他将心都放在了别的女人那里一那个被他藏在别苑的妖女,狐媚手段甚是了得,只有和她在一起时,尧天才会出现如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
又过了半年,先前这些时间,她已经处理掉十个对手,可现今她绞尽脑汁,却没能除掉一个“妖女”好在天子已病入膏盲,眼见尧天便可以一承大统,她在他身边十几年,没有了爱情,还有个母仪天下的念想可寄托,也算聊以自慰,却没想到,尧天竟跑到天子病床前说,为了黎民百姓着想,他要让出天子位。
她哭她闹她上吊,可尧天不为所动,许久之后,经高人提点才知道,那冠名堂皇的理由后,竟还是那个魅惑人心的妖女在作怪。
岂甘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付之东流,她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huā了大价钱,总算在身手了得,可心思单纯的籁魄耶面前演了一出戏:让那十个高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两个婆子在籁魄耶每日看书的凉亭附近高谈阔论,说正夫人的儿子其实是她和尧天的兄弟私通得来,并且他们这对“奸,夫淫妇,还密谋要除掉尧天,以夺大业……
那样的有板有眼,有凭有据,籁魄耶怎能不信?她的所有反应全在正夫人的算计之内包括尧天的行踪,也是一丝不差,可差就差在,没能正确的预估出籁魄耶的实力。
其实籁魄耶到底有多厉害,这点连认识她那么多年的尧天也没能完全搞清楚。
待到籁魄耶单枪匹马杀进府来,指名道姓找正夫人算账,正夫人看着缺胳膊断...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