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赫连翊虽依旧维持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惯有风格,却用一曲《逍遥游》重塑了在奴儿眼中的镏金形象。
从孝公勉力主持的送行宴上脱身,他已是十分疲倦,却凭着无端生出的执念,将奴儿从被窝里挖出来,扛到这里,然后耳提面授他不在时,她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期间,不乏捏捏小脸,拉拉小手,摸摸小腿的过过干瘾,最后还强迫她倾听他的独奏会。
此情此景,最是惑人,重重心防,层层剥落,到底依偎着冤家的肩头,无所顾忌的睡去。
赫连翊为又一曲圆满的做个了结,灿若春花的唇瓣勾起炫目的弧度,收了胡笳,展臂将奴儿纳入怀中,让她的头枕靠着他的颈窝,而他则略偏过脸来,贴蹭她的额角,斜睨漫天繁星——快乐,原来也可以这样简单……
奴儿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小栾说,早在一个时辰前,赫连翊就已上路,现在也该走出去老远,来时舟车劳顿,进程缓慢,回程却是轻骑快行,大概是有什么亟待处理的要政,小栾不得而知。
压下怅然若失的感觉,绽开满面笑容,奴儿理所当然的以为,又将回归先前阳光灿烂的日子,那样,就实在太好了。
冥王也撒了两天欢,还有一次盘绕在挂着鸟笼的树杈上,冲卿心嘶嘶的吐着血红的蛇信,惊得卿心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不停嚷嚷:“来人,扒皮、炖了、扒皮、炖了……”不过冥王才得瑟两天就蔫了,烟翠做了全面系统的分析后,得出结论:冥王极有可能是在想念自己的死对头——奴儿和小栾绝倒。
就某些方面而言,赫连翊这个当夫君的还是很体贴的,自从得知因他的大意,奴儿吃荷叶鸡吃到反胃,便特特吩咐给挽棠苑开了小灶,要求营养均衡,搭配合理,且天天不重样。
小栾很兴奋:“安侯陛下好细心,公主有福了。”
烟翠迟疑道:“公主很是不同,或许,国婿当真动了心。”
奴儿望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期间,小栾失踪过一回,整整两天没个人影,再回来,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对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字不提,不过还是被烟翠发现,小栾的后背上密布血琳琳的鞭痕,甚是怵目惊心。
烟翠将此事告知奴儿,奴儿默了一阵子,然后翻出吴华给她备的跌打损伤丸和外敷药膏,让烟翠拿去给小栾,小栾接过药,捧在手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出声,却还是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烟翠拉她起来,叹息一声,也不逼她。
连身为公主的奴儿和郁琼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何况是个小小婢女,三年的朝夕相伴,她们知她本性并不坏。
等赫连翊离开后,奴儿才知道原来卿心还是个打入她们内部的特务,因奴儿收到的第一封恐吓信,就是赫连翊让卿心转交给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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