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乐阳的血之后,似乎是又恢复了魔力,我稍微往后退了退,怕自己会被人鱼镜给照到。
乐阳走到礁石的旁边,用人鱼镜的背面照向了那条白鳞,只见那条白鳞的鳞片上忽然散发出了暗淡的光线,然后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挥动着双手,慢慢地爬上了礁石。
我扭头看了一眼之后,就见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间看起来和乐阳还有些相似。
乐阳看着那个中年人,颤抖着开口说:“你……你就是……”
还不等他说话,乐岩就走了过来,沉声对中年人说:“大哥,十多年不见了。”
那中年人也抬起头看了看乐岩,然后才对他说:“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让他出海,为什么现在又要带他过来?”
乐岩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你儿子迟早会有长大的一天,他总会来找你的,拿到我可以拦他一辈子吗?”
中年人也低下头不说话了,乐阳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哽咽着问他:“您就是我的父亲吗?”
中年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乐阳,乐阳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地哽咽了起来:“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是我把您给克死了,但我一直觉得您没有死,一直都在陪着我,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
中年人伸手拍了拍乐阳的头,小声安慰他说:“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这么还能随便哭鼻子呢。”
我看着他父子相聚的场面,心中也是有些感动,但是想想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爸,就不免有些悲伤,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乐阳擦了擦眼睛,又问他说:“既然您没有死,又为什么不回来呢,如果这次我没有来找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中年人就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他说:“是我被困在了人鱼镜的诅咒之中,没有办法上岸,所以才没有办法回去。”
我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问他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会死,为什么乐阳的血,可以唤醒人鱼镜。”
听我这么一问之后,他们都瞬间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中年人才问了一句:“这位是……”
乐阳就急忙解释说:“这位是我认的大哥,一直都很照顾我的。”
中年人皱眉看着我,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眉头也深深锁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就站了起来,然后沉声问他:“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中年人摇了摇头,然后叹息着说:“其实瞒了这么多年,我本来以为这一切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现在看来,乐阳也是时候知道他的身世了。”
“身世?”我不由皱紧了眉头。
连乐阳也张大了嘴,有些诧异地问:“什么身世,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他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乐岩,连胜问他说:“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岩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投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中年人就开口对他说:“我跟你母亲结婚多年,也没有生出孩子了,吃了很多名医开的方子,也一点用都没有,那一天来了一个人,他给了我一滴血,告诉我只要让你母亲喝下那滴血,就能够怀孕。当时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偏方,也就信了他,果然没有没过多久,你母亲就怀孕了,后来就生下了你。现在想想,你虽然是你母亲所生,但其实也是那滴精血所化。”
中年人说话之后,乐阳的脸色忽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个劲地摇着头,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的话。
其实这话我听了,心里也是异常震惊,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肯定也无法接受这一切。
更何况乐阳比我还要年轻几岁,所经历的的事情就更加不如我了,如果能够接受这样严酷的现实。
中年人却又看了看我,然后继续说:“当时那个人,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那个人姓陈。”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然后问他:“那个人是不是叫陈书语?”
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你应该也猜出来了,你跟乐阳本来就是同源所生,所以你们两个,才会如此的亲近。”
听完中年人的话,我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既然乐阳是一滴精血所化,难道说我也跟他一样,同样是一滴精血所化吗?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就怔住了,腿一软就坐倒在了礁石上面,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话。
我这时候脑子里都一团乱,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只觉得浑身的汗都不停地往下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