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事情我们都想不通。
闲聊时间到此为止。
早高峰过去了,我们就顶着外头的大太阳,前往了工农六村,继续今天的投票工作。
投票的事情关乎到拆迁方案的选择,就是那些不住在工农六村的住户,这次我们都没提供他们上门服务。要投票就必须到现场来。投票现场除了我们五个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还有这边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以及许多看热闹的群众。
理论上,投票是不记名投票,选票内容也应该保密,领选票需要出示房产证。但在工农六村这种老小区,这种正儿八经的选举模式根本不适用。投票的时候,不光是产权人全家看着,就连街坊邻居也要指手画脚。弄匿名保密模式,好多产权人自己就不待见。选出来的结果不合心意,那就是黑箱操作。甚至是投票选了那种补偿方案的,也假惺惺地跟着骂拆迁办黑心,背地里偷着乐。
民庆市的拆迁工作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几次改革之后,现在拆迁办是认清了自己服务行业从业人员的定位,力求全过程公开透明,随便产权人怎么折腾。最后不论哪种方案被选出来,补偿方案的细节都是拆迁办自己制定的,拆迁办总不会吃亏。
今天一天,依旧是令人心塞地看一些家庭撕逼大战。倒也不是所有家庭都那么不堪,但那些和睦的家庭,默默投票完就结束了,没什么存在感。一百户里面出一户极品,自然会放大这一户人家的所作所为。
瘦子登记投票人数,每天都在嘀咕:“……这家还没来,应该是在自己家里面吵架吧……哦,这一家,可能已经打出狗脑子了……”
之前摸底的时候,我们就圈定了一些麻烦的产权人。这些产权人中,有人已经投过票了,有人投过票也吵过架了,还有人接了我们的通知后,一直没出现。可能真如瘦子所说,正在自己家庭内部大战三百回合吧。
到下班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帮着毛主任,将吵架的那一家给送走了。
如此,一连几天。
李星方一直没有消息。
他有能耐躲过警察的视线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佩服他这位老警察的本事。可事情拖得越久,就越来越没有转圜余地。无论李星方去做了什么,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到警局了。停职查办都不可能,是要直接被开除出警局。
民庆大学因为炸鸡店的事情,今年的自主招生公布日期要延后。
妹妹已经和同学出去玩过几次了。但因为每个同学情况不同,有人要等录取通知书来了才安心,有人想趁着结果没出来,去疯一疯,她们小圈子的毕业旅行计划一直没有定下来。我们家的家庭旅行也得推后。
学生们的暑假即将到来。一些学校已经提前放假。
天气越来越炎热。
我已经听到了窗外的蝉鸣声,还有小孩子的欢笑声。
累了一周,听着这模糊的杂音,我昏昏欲睡。
一时间,我好像听到了外头客厅电视机的声音,听到了妈妈和妹妹讨论家庭旅行去哪里,听到了爸爸的打鼾声。
宁静而平常的周末。
没有激烈争执的小区居民,没有灵异事件……
我就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冰冷阴狠的视线扎入了自己的身体中。
一个激灵,我醒了过来,心脏砰砰乱跳,可是睁眼,我看到的并非是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