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抱着无忧,如坠在云里,上上下下,哪儿都不着边。
看着宁墨随风扬起的青色发带消失在院门外,风声中夹着平儿压低的声音破碎传来,“娘说,她是公子的妻子……公子为何……”
“走吧。”宁墨清冷的的低叹打断了平儿。
木轮压着地上的雪,发出的‘吱嘎’声渐渐远去。
不凡身边墨梅幽香阵阵飘来,低头苦笑,一直自认善于揣摩人心,原来从来没摸到过宁墨的心。
怀中无忧动了动,想起宁墨交待,要她多睡,忙抽身要往里走,无忧长睫轻颤,却睁了开来,愣愣看着她,一脸迷惑。
“醒了?”
“喔……”无忧回神,抱着手臂搓了搓,身上是久违的暖。
感觉自己睡了许久,睡着前,看见了宁墨,睡梦中有一个声音反复在耳边袅绕,“我叫宁墨,宁静的宁,书墨的墨……”
可这时睁眼,分明还在昏倒前的台阶上,而抱着她的也不是宁墨……
脑子搅成一团糊,慢慢转头,头顶低低的压着铅云,已非昏迷前的夜晚。
又想起昏迷前,他说,让她做他的妻子的事,方才的那些迷糊就散得渣都不剩,重新在胸口塞进一团化不去,也吐不出的 闭痛。
吞咽了一下,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挣扎下地,理着身上衣裳,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已时了。”
无忧皱了皱眉,越加糊涂,强装出笑,打趣道:“不知是纥公子在这台阶上抱着我,喝了一夜冷风;还是我在这台阶上睡了一夜,纥公子终于看不过眼,正想着弄我进屋。”
不凡抬手去抹她的唇角,象是想要抹去她那处凝着的假笑,“我在万人眼里都是好的,独在你这里就这么不堪。”
无忧象是被他的手烫着,退开一步,看着他的手僵在眼前,又有些难受,“你在我心里也是好的,只是你太好,我要不起你……”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好。”不凡垂下手,“屋外冷,进去吧,一会儿叫小厨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不了,你事务繁多,我总耽搁你,也不是回事。再说我出来这么久了,千千也会担心,我要回去了。”
“也好,昨天是笄礼,你在我这儿一夜,今天王妃也该传你过去问问。”
一夜?无忧望了眼脚下台阶,真在这儿一夜?
这次昏迷和在二十一世纪的十五岁一样的感觉,她心如明镜,是少了阳气所致,但那时有冥王捣鼓,这次又是怎么醒来的?
难道,以前是冥王骗她,根本无需做什么,过些时候自己就会醒来?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时醒来,浑身上下酸痛难耐,就象做了场集训,而现在除了一身暖洋洋的舒服,却没有一点不适。
这一夜也煞诡异了些,不过他不提,她也不好多问,或许只有自己去‘墨隐’走一走,能得到一些答案。
出了‘寒梅冷香’没走多远,有疾风向她袭来,她本能的一让,一团雪砸在她脚边,化成沫。
侧脸仰头望去。
开心屈着一条腿,依坐在身旁树枝上,正盯着她的头看,手里还团着个雪球一抛一抛的。
见她抬头望来,撇了嘴角,“怎么不来寻我帮你挽发?”
“你也会?”无忧拉下嘴角,收回视线,仍走自己的路。他挽发?不知能挽出个什么狗屎堆堆。
眼前白影一晃,却是他手中雪球向她抛来,下意识的接住。
头上一松,墨发如黑瀑一般滑落,披散下来,眼前被一堵肉墙拦住,幸好她收脚快,才没一鼻子撞上去。
退开站稳,开心一脸无赖相的站在面前,手中正把玩着不凡给她插上的簪子。
开心向她走近一步,“不试过,怎么知?”
无忧一把夺了他手中簪子,“不想试。”从他身边绕过,快步前行。
“喂,丫头……三姑娘叫了人来传话,问你还去不去?”
无忧猛的刹住脚,转了回来,笑嘻嘻的看着他,“迫不及待了?其实你可以先去的。”
开心脸一沉,手叉着腰,俯低头向她一点点凑近。
无忧忙要退,被他抬臂上来,手肘压了一边肩膀,退不开去,只得僵着脖子往后仰。
他直到鼻尖快贴上她的鼻尖,才停下,咧嘴一笑,“我还真迫不及待了。”
“没人拦你。”无忧推开按压在肩膀上的手臂。
“我记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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