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可以问开心,但开心所知,怎么能有‘离魂’的主人清楚。
而凤止能以此为买卖,也就不是说不得的事。
“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精通的是生死阴阳?”
无忧“嗯”了一声,他精通生死阴阳,却没看出自己是个游荡在人间的活死人,所谓的精通生死阴阳,只怕也是水平有限,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我所奏的‘离魂’之曲就是生死阴阳的秘术之一,是逆天而行,窥视一个人所经历过,却无法记下的记忆。”
“呃?”无忧把玩酒杯的手停了下来,难道便是传说中,以催眠之术来重新寻回失去记忆的远古秘术?
“比方说一个人在极幼小的时候的所见所闻,这些所见所闻或许并不被人记住,只是有一个残存信息存在了脑海里,更多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忘去。”
“幼小到什么程度?”无忧顿时来了兴趣。
“娘胎。”凤止淡悠悠的吐了两个字出来。
无忧倒抽了口冷气,这比传闻中更加神秘可怖。
“如果我想知道我打娘胎时,我娘身边发生的事,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不过娘胎里只能听,并不能看,或许什么也没听见,也或许听见的也未必是真实的。所以得想好,这些东西值不值将要付出的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
“阳寿。”凤止不急不缓的撑着船。
“折寿?”
凤止笑着摇头,“岂能是折寿这么简单。”
“那是?”
“一场离魂之术下来,浑身筋脉错乱,脏器损坏,运气好的还能活个三两年,运气不好的,或许只得一年半载的寿命,所以不该说是折寿,而是拿命来换。而且未死之年,残破的筋脉和脏器会让人苦不堪言,甚至生不如死。”
凤止说完,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难道你对娘胎的事,感兴趣?”
无忧打了个哆嗦,“没兴趣。”
虽然她与兴宁同日生,又长得一模一样,又同是少口阳气,而姨娘对自己又那么的好,这些都让她怀疑自己和兴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大胆的想过,会不会是一胎所生。
如果自己和兴宁是一胎所生,照着皇家的规定,在她出生那日,便该把自己捏死,又如何会入到宫中,为母皇所生?
她儿时不懂,以为别的公主均是如她那般受冷落,后来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看多了历史书籍,虽然那些书说的也不全是事实,但起码知道公主不会无原无故受她儿时的那些冷落。
而母皇只得她一个亲生女儿,为何会那般冷落于她?于情于理,都不合……
人有七情六欲,她每每想起这些,如何能不想知道其实原由。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知道了又不能重新风风光光的活一回。
这样的代价,她付不起,也不值得去付。
一个去而不能复返的过去,如何能抵得过寻找子言?
自己无需刻意去探知过去,然胸口顿时象压上一块巨石,了了……
他到底有什么非为之事,竟用这样的代价探知过去。
宁肯忍受有生之年的痛苦,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被遗忘或者那时还不领悟的虚渺消息。
苦笑了笑,他连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不珍惜,又如何会在意母皇赠送的赦免令牌,也怪不得他敢那般无顾忌的向自己下毒,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眼前仿佛浮现他在茶苑时手持茶器的优雅从容,眉头微蹙,不过是个纸糊出来的华美外表,撕开这层外表,里面千疮百孔,难有完肤。
“如果有人与你交易,你将得到什么?”
“这个,恕我不能言。”
无忧默了一阵,“了了的身体……”
“都说常乐对她的夫郎不闻不问,不理不顾,果然是传闻不如眼见。”凤止放下竹篙,弯腰钻进船舱,落下毡帘,于她对面坐下,生火拢了暖灶,又忙着烫酒。
手中忙着这些活计,一双邪媚的眸子却不离她的脸,如同看着一件有趣玩意。
见她眉头蹙紧,笑了笑,道:“我刚用‘离魂’将他意识和魂体分开,便被白开心打断,他并无大碍,我却遭到反噬,所以了了为自己备下的灵丹才会赠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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