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苏州之后,杨莲亭没直奔唐伯虎的老家,而是先行到了苏州本地巨富之一的周家。
苏州之富庶,是天下闻名的,大小商会数不胜数,巨富商贾更是如过江之鲫。
周氏商会,在十余年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世家,因为被商业对手打压排挤,栽赃陷害,差点就家破人亡。那时刚刚创立起西岳商会的杨莲亭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帮了周家一把,周家感恩,便从此依附西岳商会。
而在之后,因为西岳商会发展迅速,太过惹人眼红,杨莲亭便让一些人另立门户,用上不同的商会名字,经营不同的行当。
先是有着西岳商会,后又有着秦国及潜伏在朝廷之中的势力加以扶持,经过十余年发展,周氏从当年的破落户,才得以一跃成为江南巨富之一。
这时,杨莲亭来到位处于城中部的东西向街道的一处山庄。
这是一处以假山为主的园林,园景以山为主,池水辅之,建筑不多。园虽小,却极有气势。山庄原为唐代金谷园故址,宋代为文学家朱长文的乐圃,如今却是已被周家买下,并斥巨资重修改建。
见大门敞开着,杨莲亭当即走上前。
这时,两名看门的下人也注意到杨莲亭了,见∷,他一身十分寒酸的青衫长袍,顿时皱了皱眉。但见他华发白眉,一把年纪了,倒也是礼貌行了一礼,询问他有何贵干。
杨莲亭问道:“你家主人可在?”
左手边那下人回道:“不知道老人家问的是大老爷,还是二老爷?”
杨莲亭眉头一皱,道:“周家何时有个二老爷?”
那下人横了杨莲亭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找错了?”
杨莲亭一愣,问道:“这不是周家?”
右边的下人插口道:“这是周家!但或许不是你找的周家。”他见杨莲亭十分寒碜落魄,心想要么是周家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要么就可能是骗子。
杨莲亭皱眉道:“哦?你家主人可是周永?”
闻言,两名下人一怔,一人道:“我家老太爷两年前便已经故去了。”
杨莲亭恍然道:“哦……原来如此。这事我倒是不知道。”一顿,又道:“你家现在的两位老爷就是周康和周泰吧?他们可在家中?”
周家和秦国自有联络的秘密渠道,但杨莲亭昏迷了近七年,这些事都非他所经手,如今更用不着他打理。是以杨莲亭孤身来此,身边无人可问,反倒不知道如何联络周家的人。只能亲自登门。
毕竟,除了仅有的几个人,周氏商会的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为谁做事的。
“老人家。您是要找我家两位老爷?还没请教老人家尊姓大名,小的好前去禀报二位老爷。”
二人便没有因为杨莲亭道出家中二位老爷的名讳就轻易认为杨莲亭与周家真有什么关系,毕竟周家在苏州大名鼎鼎,想周家主人之名路上随便打听一下就打听到了。但也不敢贸贸然就得罪杨莲亭。
杨莲亭道:“老夫姓杨。”说着一顿,掏出一块黑铁令牌,递到二人面前,道:“呈与你家主人,他们自会知晓。”
闻言。二人愣了愣,对视一眼。左边那人便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接过令牌,将杨莲亭恭请进入庄园请坐奉茶,而后那人便去通报周家兄弟。
过不多时,便见两位约莫三十出头,身穿酱色茧绸袍子,身材魁伟。相貌有六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亲自前来迎接杨莲亭。
这二人便是周康、周泰两兄弟。
二人屏退了一众下人,对着杨莲亭拱手行礼,问道:“不知尊下如何称呼?”
杨莲亭道:“两位周兄,算一算,我们已经差不多快十年不见了。可惜。令尊不假天年!”
闻言,周家兄弟不由又惊又疑,问道:“您是?”
杨莲亭撕下伪装,道:“是我!”
一看清杨莲亭真容,周家兄弟顿时一怔,而后齐齐行礼道:“参加帝君!”
杨莲亭道:“无须多礼!”
周泰道:“周泰不久前刚刚得知帝君现身于杭州的消息,我与大哥担心帝君安危,正在商议着对策。没想到帝君神通盖世,视明军如无物,我兄弟二人倒是杞人忧天了。”
杨莲亭微微一笑,道:“我来此,是为了唐寅的妻儿,她二人现在何处?”
周康强行插口道:“回帝君,周康收到帝君谕令之后,便派心腹到桃花庵中通知了唐寅的妻子,昨儿便将人秘密带走了。”一顿,又道:“若非去得快,唐寅妻儿就差点被官兵抓去了。”
杨莲亭道:“果然!朱宸濠心狠手辣,既然知晓唐寅被我接走,必然怀恨在心,欲对唐寅家人下手。”一顿,便问道:“唐寅家人现在何处?”
周康回道:“昨夜官兵扑了个空,便封锁了城门,全城搜捕,想必帝君进城之时也看见了那通缉令。是以,唐寅的妻儿现在还在此地。我将她母女二人藏在了庄中。计划着今日买通守城官兵,以商会出货为幌子,偷偷将她二人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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