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志在四方,由他去吃点苦头。”反过来还是老太君看得开,说话安慰孙儿们。
徐灏突然间对老太太多了几分亲近感,说起话来也没了从前的淡漠,当下笑着讲了些外面的趣闻。他最近读了很多书,加上从前的积累,很多典故笑话信手拈来。
老太君听得很开心,翠桃和绿竹见状帮着添砖加瓦,还有那有眼力见的丫鬟纷纷跟着凑趣,逗得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屋里一派其乐融融。
可是随着三太太刘氏的到来,老太君马上板起脸来,原来刘氏打算去北方和丈夫团聚,好生做一做县太老爷夫人,享受家宅中大权在握的滋味。
老太君不高兴的原因在于老三刚刚仕途起步,正是兢兢业业为官的时候。三媳妇一心想要摆脱自己固然令她不喜,可那也没什么,老人家厌恶的是刘家的那些亲戚,担心这些势利眼又油滑贪婪的商贾一窝蜂的跑去投靠老三,万一惹出来营私舞弊之事?
因此老太君始终不松口,为此婆媳间闹得有些僵,刘氏心知肚明现在老太太不待见自己,淡淡的请了声安,小坐片刻就要告辞离去。
眼看就要过年了,三媳妇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老太太大怒之下立刻发作,把手中的青瓷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指着刘氏怒道:“我偏偏不遂你的愿,既然你故意成心来恶心我,那从今天开始,免了你一切规矩,不必来请安伺候。”
啪!茶盏摔得四分五裂,唬的翠桃和绿竹急忙起身,一脸惊慌,而徐灏也跟着站起来。
原本以为刘氏会吓得低头认错,谁知一反常态,平静的道:“媳妇不敢,早晚会按时过来请安,不过既然您老不想见媳妇,那媳妇就在院子里磕头好了。”
“你这是在咒我死,是不是?”老太君越发恼怒,指着刘氏的手臂都颤抖起来。
刘氏倔犟的扭过头去,哭道:“我几何时有这大逆不道的想法了?您老不待见媳妇,大可打骂责罚,何必说出如此令人心寒想死的话来?”
这么一闹,等闲谁敢上前劝架?全都急的团团乱转,徐灏早一步吩咐月兰赶紧去通知两位太太前来救驾,此刻对着哭出来的绿竹说道:“哭什么,快拉着你娘走。”
正好打外面跑进来几个管事婆子,都是跟随老太太多年的老人,年纪大有体面,敢在老太君盛怒之下上前劝慰。
接下来就是一场混乱,眼看就要不可开交的时候,闻讯而来的王氏和萧氏苦苦哀劝,好多歹说,又让人把大哭大闹的刘氏拉走。好半天,老太君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总算是控制住了局面。
稍后二老爷徐庆堂匆匆赶来,当着一群下人的面前,厉声训斥了刘氏几句,刘氏气的浑身哆嗦,咬着牙低头不语。
“如果我娘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最后徐庆堂气呼呼的丢下一句狠话,抬脚进了房间。
徐庆堂先看过躺在床上的老娘,脸色不好,一时心火大盛,对着徐灏骂道:“都是你这个孽子,一回家就闹得家宅不宁,给我去祠堂里面壁思过,滚!”
得!您就尽情拿软柿子捏吧!徐灏很冤枉的做了回出气筒,没办法,咱老老实实的俯首认错吧。
躺着的老太君有气无力的道:“混账东西,你无端端的怪灏儿作甚?”
“就是这兔崽子惹得娘不高兴,我没揍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徐庆堂急忙舔着脸笑道。
“行了行了,别演戏了。”老太君没好气的挥挥手,“除了两位太太和二老爷,其他人都出去吧。”
眼见老太太是真的脾气和缓下来,大家伙都露出一丝笑脸,轻手轻脚的纷纷退了出去。徐灏最后一个出来,他自然没天真到去祠堂面壁。
想了想,徐灏还是去了祠堂,督促家人把祠堂清理的干干净净,上了三炷香拜了拜,然后他亲手把祖先们的灵牌擦拭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