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听了心里一喜,有法子是好事啊,怎么越说越低的声音了,像是做亏心事似的。
“有法子就好,速速道来。”
“请陛下裁撤东厂和锦衣卫,则可挪用一些银两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次。”崇祯皇帝一听,感觉到一股血液直冲脑门,眼睛一下红了。
毕自严不敢说话了,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要逼宫!真以为朕是泥捏的?”崇祯皇帝手都是抖的,瞧见御桌上的一堆奏章,直接抓了就往毕自严的身上扔。
其他阁臣和尚书一起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毕自严抬起头来看着崇祯皇帝道:“陛下,臣无私心,只为国事,眼下实难凑出银子来。”
崇祯皇帝看着毕自严的两个熊猫眼,明白他昨晚估计为了银子的事情一夜没睡。心不由的软了点,不说话了,低下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御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华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声响动。
过了好长时间,崇祯皇帝抬起头来,好像老了很多,声音也有点沉闷:“朕知毕卿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前记得卿弟毕自肃也是因为饷银一事而死,朕不让你为难。宫中还有一些器皿是银质的,朕让人熔了去,另外宫内所有人等月银在原有基础上减半。给卿凑一些吧。”
“陛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就那么伏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过了一会,崇祯皇帝收拾了下心情,对着下面道:“众卿都平身吧。”
等诸位大臣都站起来后,崇祯皇帝对着韩爌说道:“卿是内阁首辅,不知有何开源之策?”
刚才毕自严提议裁撤东厂和锦衣卫的建议其实是内阁的意思,想趁这个机会拿掉让人厌的厂卫,但自己又不敢说,就逼着户部尚书当这个出头鸟了。
韩爌见现在崇祯皇帝问自己的开源之策,想了想:“回禀陛下,臣以为辽饷不能减,这次建虏入寇,其势必涨,辽饷不但要恢复以前之数,最妥当的法子还应再加两成,以应付建虏之用。”
崇祯皇帝一听这个,就想起钟进卫所讲的草民说,心里一下就否定了这条:“除了加税,阁老还有其他良策否?”
说到这里,看看其他人,又补充了下:“诸位爱卿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没有人说话,这个说错了话会得罪好多人的。但其中孙承宗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不擅长理财这方面的事情,想不出法子。
文华殿又安静了下来,崇祯皇帝感到一阵的失望。
忽然,有个内侍胆战心惊的闯入殿内,跪下奏道:“陛下,前方军情急报。”
崇祯皇帝一听,也顾不得讨论开源节流的事情了,赶紧看军情急报。
果然又是个坏消息:建虏突然掉头直扑京师而来,袁崇焕所部不知去向,通州已有不稳迹象。
崇祯皇dì dū已经麻木了,这段时间就没有过一个好消息,总想着有一支勤王大军一举击败了建虏,或者逼退建虏也行啊,但这奇迹压根就没有出现的迹象。
把这个急报一一传给下面的大臣看了,然后说道:“通州离京师甚近,可有哪位爱卿愿往抚之?”
孙承宗心想总算能出把力了,于是出列,大殿响起他特有的洪亮声音:“臣愿往。”
崇祯皇帝一看有人能主动帮忙分忧,很是高兴:“孙师傅,可有什么要求?”
“臣匆忙赶来京师,身边只有一个家人,兵部所陪随从还未到位,此时如若前去通州,路上可能有事会影响差事。”
“这个自然。”崇祯皇帝连忙接道,他看了下毕自严,又对孙承宗说道:“朕令锦衣卫选一些jīng干之人随孙师傅前往。”
孙承宗表示没有意见。
“孙师傅几时能动身?”崇祯皇帝有点急。
“陛下,这里要没有臣的事的话,臣想马上动身。”孙承宗也急。
“好,通州的事就拜托孙师傅了。”崇祯皇帝望着孙承宗,郑重的拜托道。钟进卫所荐之人果然是能干实事的。
此时,通州附近已出现建虏探马,京畿之地的难民全往běi jīng城拥过来,天子脚下,总是安全点的。
孙承宗前往通州路上,和建虏探马撞见了几次,全凭二十六位锦衣卫舍身护送,才安然到达通州,但路上还是牺牲了五位锦衣卫。
不过幸好是赶得及时,拉住了正准备跑路的总兵杨国栋。硬是拽上他,开始巡视城墙,布置城防,稳定了军心和城内百姓的慌乱。
,紧随其后,皇太极也带着建虏主力到了大明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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