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两只一直握着的手,齿缝里冒着凉风,“这死小子是给你惹事呢,小心他们一家把你灭口了!”
话音不入他人耳,却清晰地能让秦子轩听见,秦子轩闻言,脸上又多了分羞愧的红色。
“别刺他了!”,洛秋悄悄提示着小鬼,牙疼。
小鬼爱憎分明的孩子气就是麻烦,这半个月来,他的敲边鼓让秦子轩生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
“你从哪儿知道方娟的?”,秦安海挺着身坦荡地望向儿子,先开口,掌握话语权。
书房中刚才被秦子轩突然开口制造出的紧张气氛,在秦安海的强大气场控制下,隐有形势逆转的感觉,重回归了老子审儿子的势头。
秦子轩扯了下嘴角,“我去过渝县。”
“原来这样呀!”,秦安海笑了,与秦子轩相类的脸上,更显中男魅力,他懒懒地将身子向椅上一靠,环视了下边上噤若寒蝉的弟弟妹妹们,轻轻地笑出了声,“安林,都是你那天胡说,惹得子轩不安心了!”
二叔秦安林脸上的惶色在秦安海沉稳的话音中淡了些,讷讷地说,“是,是我那天胡说……”
“爸!”,秦子轩沉痛地叫了声,颤抖了嘴唇。
还是个嫩娃娃!秦安海在心头轻嗤一声,身体向着秦子轩的方向往前一倾,声音也压出了几分伤痛,“子轩,我知道因为我和你妈妈要离婚的事,你一直在查我的过去。是的,我在男女关系上并不检点,但这也是因为你说的这个方娟。”
“因为她?”,秦子轩不可思议地抬起了脸。
“是呀!”,低沉暗哑的男中音更显出了从心底里撕裂而出的痛苦,“你去了渝县,应该就知道了方娟是我事实上的第一个妻子,也是初恋……但是,因为那时我一穷二白,她就狠心地抛弃了我,跟人跑了,所以……”
一滴泪挂在秦安海的脸颊上,秦子轩呆呆地看着他,仿若看着天外来客。
“方娟,她死了!”,秦子轩一字一顿地说着,抬手止住了还要继续表演的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你们杀死了!”
“你们杀了她!”,一声断言,屋里出现了小声的惊呼,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
一室静,长久的安静,静到让人几乎窒息……
凝成一团的冷肃空气,还是被秦安海的笑声打破的。他的手慈爱地摸上了秦子轩的头,带着点怜悯,“子轩,你跟你妈妈想得太多,要找心理医生调节一下了。”
秦子轩霍地站起身,躲开了秦安海的手。
一点点从头开始,秦子轩轻轻讲述着在山村里遇到的事,冷冽如冰。
秦安海微闭着眼,全然不似他那几个心理素质差得要命的同胞,仿若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听你的感觉,象是说鬼魂托梦,让你看到了方娟被杀?”,即使涉及了鬼神,秦安海依旧是嗤之以鼻。
“我有找到方娟的尸体残骸,检测结果已经能证明那些骨头与方家的亲缘性!”,秦子轩送检的途径不同,结果出来的速度快。
“几块骨头?那可能是方家任何人的,何况就算是方娟的,也只说明她死了!”,秦安海也同样站起了身,对上了眼里喷火的儿子,“也许是我当年误会她了,她没有跟人跑,而是遭遇了不测,横尸野外。”
可怕,不只秦子轩,就连许洛秋也感受到了秦安海的言之凿凿的狠戾。
秦安海向前一步,走到了秦子轩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衣襟,鼻息贴在了儿子的耳边,低声如咒,“而且,就算我杀了她又如何,你要大义灭亲?证人,证据?”
“还有!”,秦安海放开了儿子,笑意更浓,“当年没有立案吧?现在就算是你去告我杀人,也已经过了二十年的追述期!”
虽然人生的起点并不算高,可几十年摔摔打打地一路走来,秦安海不再是当初只会运用皮相和蛮力的山村青年。
秦安海聪明,现在他对外的学历不低,何况对跟自身命运相关联的事情,他早就有了更深刻的学习认识。
“大哥!是真的?”,从父子对证起,就吓呆在一边的秦安沛回过了神,一脸的欣喜,“以前的事,都不算了。”
“不算了!”,秦安海摊开一双宽厚的手掌,示威地挑起了眉毛,“都不算了。很干净!”
“无耻!”,小鬼秦桐的嘴里发出尖利的狂啸,卷起一室的黑气,血红着双眼向着秦安海直直地扑了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