袆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外,依然身着初见时的七彩深衣,粉脸微红,娇羞动人,丝丝缕缕的泌人幽香随着她的到来渐渐飘散于整个屋内。
云峰一愣,明知故问道:“宋家娘子,你这是.....?”
宋袆暗啐,一咬银牙,走入屋内福了一礼,低着头道:“灵芸主母吩咐妾来服侍将军沐浴更衣。”她这话却有些过了,苏绮贞只是随口一提,说云峰可怜,洗个澡都没人服侍,张灵芸又拿宋袆开个了玩笑,宋袆便顺着应承下来服侍云峰洗澡。
对于宋袆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惊心动魄,仿如梦幻一般,先是令人绝望的噩梦,后又场景突变希望来临,人生轨迹也随之彻底改变。而云峰有能力保护她,又诗铮双绝,与自已也有同通之处,并不是那种粗鄙武夫,给这人做个侍妾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宋袆的毛遂自荐令云峰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突的一翘,差点就连声叫好,紧接着却把脸沉了下来:“宋家娘子,灵芸既与你姊妹相称,那还请勿再唤她为主母,何况本将也从未把你当作奴婢侍妾,因此你无须委屈自已,还请回罢。”
宋袆猛的抬头看向了云峰,一双美目满是愕然与不解,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要不是听到了哗的一声水响她还真以为这人身有隐疾呢。那么,是自已不够美丽?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面sè不禁渐渐黯淡,幽幽道:“将军莫非是嫌弃妾身体不干净?又或是出身低贱?”
云峰摇了摇头,正sè道:“宋家娘子请勿要误会,本将从未轻视于你,在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控自已的命运,堂堂七尺男儿尚要迫于权势苟且偷生,你一介弱质女流又能如之奈何?
人与人之间或许有幸与不幸之分,却谈不上高贵低贱与否,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哪怕生前权势滔天,最终还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所不同的,只是那一堆黄土有大有小而已。本将所说不知宋家娘子可能理解?”
宋袆陷了入沉思,云峰所说确是闻所未闻,可她也能隐约揣摩出了一些,那就是尊重与平等!再回想到自已的卑微身份,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共鸣与感激。她明白,哪怕司马绍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却还是高高在上,在他眼里,自已不过是个漂亮的玩物罢了,从未过有尊重与平等。情不自禁的,一颗芳心暗暗震颤,鼻子开始发涩发酸,一时之间,呆呆的怔立于云峰身前而不知所觉,一双美目中也抑制不住的隐有泪花闪现。
云峰暗感满意,微微笑道:“宋家娘子,本将不是你的郎主,你也不是本将的奴婢侍妾,合则留不合则分,希望你能想通想透。好了,一夜惊扰不休,想必你也疲困不堪了,还是回房好好补上一觉罢。”
宋袆鼻子一抽,默默的点了点头,失声道:“妾...告退!”来不及施礼,便掩面疾奔而去。
张灵芸正与诸女聊着天,却见宋袆哭泣着奔跑回来,面sè一变,快步上前搀住她,连声问道:“宋家妹妹,你就是怎么了,是不是云郎欺侮你了?”
“姊姊”
宋袆悲呼一声,扑入张灵芸怀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缓缓复诉着与云峰的对话。
张灵芸暗暗放下了心,又好气又好笑的与苏绮贞对视一眼,无奈的叹道:“哎这个家伙呀,就是个偷心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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