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马鞭一指周围道:“城外稻谷将至收晒时节,我军不取一谷一粒,百姓们可随意出城收割晾晒,绝不挡阻限时十rì,本将不举刀兵,以免耽搁了百姓们的生计,还望你等抓紧时间与李雄好生商议才是,至于我军战力如何?李雄当心知肚明,机会仅只一次,请转告李雄莫要误人误已”
李镶暗暗心惊,表面却不动声sè道:“老夫先代百姓们谢过将军仁义,这就把将军所言传给我家主上,告辞”
云峰略一点头,目送李镶背影消失在了城垛之后
刚一转身,李镶顿时面sè剧变,低呼道:“走,随老夫进宫求见主上”
几名文武重臣跟着李镶步下了城楼
李雄是真的病了自从那天回宫之后,紧绷到极限的身心才稍有松懈下来却又担心起了自已的宠妃即将于云峰胯下受辱的不堪命运,不由得一口鲜血激出,当即昏迷不醒,从此抱病在床
其实,李雄也是个化劲高手,按理说化劲相当于易筋洗髓、焕然一,不应该生病可李雄耽于享乐十余年一身功夫早就退化了武功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李雄生动的诠释了这一点
寝殿中,李雄高卧于榻上,如今的他面孔苍白脸颊凹陷,双目无神,浑身散发出一股垂垂yù死的暮气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任皇后端着个小碗走了进来,在李雄身边小心坐下,柔声道:“陛下,该喝药了”
李雄无力的挥了挥手:“朕不喝拿去罢”
任皇后不以为意,舀起一小勺乌黑的药液,先放自已嘴边轻轻吹了两口,然后伸过去,微微笑道:“陛下,不喝怎么能好呢?来,快喝了罢”
李雄眉头一皱,不耐道:“喝也是死不喝还是死,与其晋军破城受辱而死倒还不如落得个病死,也算是寿终正寝”
任皇后动作一僵勉强撑着笑容劝道:“陛下怎能说出如此不详之语?成都城高墙厚,陛下若亲临城头激励士气,将士们拼死一搏,或许能打退晋军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任皇后不提还好,一提却令李雄浑身打了个哆嗦,心头顿觉无比烦燥,一把推开了任皇后端着瓷碗的美丽小手
“啪”的一声脆响,瓷碗摔在地上,药液溅上了任皇后华贵的裙角,她连忙跪了下来,哀声道:“陛下,妾失语,请陛下治罪”娇躯微微颤抖着,脸上表情泫然yù泣,惹人生怜
李雄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眼中泛出凶光,喘着粗气道:“若是晋军破城,你们几个可愿随朕而去?”
“啊?”任皇后一声惊呼,一瞬间花容失sè,从脊椎深处冒出了一股寒气李雄竟然要让她们殉葬
她今年才二十出头,媚骨天生,风情万种宫中女子虽表面一团和气,却暗地里争宠夺利,一般都没什么感情可言,李雄年近半百,死了也就死了,说不定她还能凭着年轻美貌再去媚惑主呢她可是偷偷打听过的,引兵来犯的凉州牧年少风流,贪花好sè,出征打仗身边都带着不少女子呢
几年前入宫嫁给个半老头子,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吗?这个男人不行,换个男人便是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遍地都是?男人都是好sè胚子,她对自已的资本充满了信心,所虑的,不过是如何才能让云峰见到自已相信其他姊妹们也是这么想的
不由得,一时竟怔怔的说不出话
李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强撑起病体,寒着脸道:“怎么?莫非你等不愿随朕而去?朕平rì又有何处亏待?莫非你们愿被贼兵凌辱?咱们一同去地下享福岂非美事一件?”
李雄的语气一句重过一句,任皇后觉得,只要自已再敢稍有半点迟疑,只怕立刻会被赐下三尺白凌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当下凤目一红,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颊流下,抽泣道:“陛下待妾恩重如山,妾时常心怀感念,若真到了那一天,妾自会为陛下守节”
任皇后情真意切的表态令李雄的脸sè缓和了点,心里也是一软,正待软语安慰两句时,一名黄门在殿外施礼道:“禀陛下,皇后殿下,太傅、丞相、尚书令等诸位大人于宫门求见”
李雄心里咯登一下,隐隐感觉到了不妙,给任皇后打了个眼sè,任皇后竟神奇般的止住抽泣,向外喝道:“传外殿候驾”
“遵命”黄门领命而去
接着,任皇后又绽出笑容,娇声道:“陛下,妾来服侍您衣,可好?”
李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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