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项圣旨若是当成大昭律法颁布下去,只怕大昭又要混乱上好一阵。
玉珩顿了一下,放下茶盏,又问:“那你又如何看待玉琳发疯这事儿?”
“七爷,”谢飞昂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此刻听七皇子问了,立即一拍手,“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如何见得?”
“七爷您瞧……”谢三少正襟危坐,“您刚刚收集好了证据想去皇上面前指证景王便是当日传流言蜚语的幕后黑手,这一头忽然景王便说疯了……还有,咱们都知晓景王若是能传出六娘子在紫霞山中的流言,必然是从刺客那儿得知的,而昨日刺客夜袭紫霞山中又失败了,总总加在一起……”
玉珩目中漆黑瞧着谢飞,接下与他一同出口道:“玉琳是在装疯?”
谢三一拍手:“对,我便是这般认为的!景王为了逃避大理寺的追查,为了不让皇上起疑心审问,于是开始装疯卖傻,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了江夏反贼中的那个道人!七爷,指不定,这事儿真就像我推测的这样,景王已经与反贼勾结上了!”
玉珩一手搭在扶手上,凝视袖口轻微的褶皱。
“七爷,”谢三见玉珩神情半分紧张之色都没有,急道,“这事儿若是让景王一直疯下去,圣上即便有通天神眼,又如何能知晓景王有造反之意呢!咱们必定不能让景王的阴谋得逞啊……”
玉珩随意理了理袖口,终于是道:“这事儿让大理寺去查证罢,咱们只管静观其变,如今朝中局势混乱,佟相与苏纪熙闹到不死不休,琪伯爷与反贼有何关系也尚未知晓……咱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人抓住把柄,也会落下一个挑唆的名头。”
一顿,他又接了一句,“狗急了会跳墙,与疯狗斗,咱们没好处。”
谢三想了想,觉得七皇子所说的甚是有理。
如今东宫已空,景王不管是真疯还是假傻,只要不“好”起来,太子之位总归轮不到他,朝中因太子被废,景王失心疯的事情乱成一片,这会儿,还真是不能做出头鸟,免得被棒打。
……
景王因邪法而疯之事让大昭的整个新年都在人心惶惶中度过。
皇帝下令各州各郡的道观不可再新增,每个观中的弟子不可超过五十人,若家中有从道的,人头税还得再添加十倍,一时间,大昭近上万的道人还俗回家……
刺客之案,大理寺中的官差们更是不遗余力,从正月一直到春暖花开的四月,京中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衙役在挨家挨户搜查。
每户人家都需认完大理寺官差手中所捧的画像,有没有认识画像中人的,若是有认识,可曾见过画中人与何人来往过?平日里做过什么?还有没有亲朋好友之类的……
不仅是挨家挨户的询问搜查,更是把京城城郊的庄子一一核查,大理寺正卿桌上的文卷从几页叠加到装订成册的几本,又从几本变成整整一个库房。
漫长的下雪纷飞季节终于让京中的百姓熬了过去,迎来春暖花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