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车中又是一声大喝,众人都向车上望去。
就听车中人气闷地喝道:“退开,下去!”
李鱼讪讪道:“是!微臣遵旨!”李鱼身形一退,这才发觉两个屁股蛋子似乎被马蹄踢得伤到了骨头,往车下一落,顿时一痛,再往旁走开时,也走出了一个内八字的步子,只是他不想臀部肌肉,大腿并拢,双脚挪动时几乎不离地面,看
起来摇摇摆摆的就像一只企鹅了。
李世民从车中出来,没好气地瞪了李鱼一眼,又没好气地瞪了长孙无忌一眼,道:“这女子若是刺客还则罢了,若不是刺客,此等行为何等无礼?”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青如,青瑶,你们搜一下她的身。”
御车上左右各有一名宫娥,闻得天子吩咐,连忙下车,上前将那少女细细地搜了一遍,向李世民摇了摇头。李鱼看在眼里,心更凉了,那臭丫头竟摆了他一道。
长孙无忌方才从一字马状态被解救下来,并不诘难李鱼,就是想先确定这女子究竟有无可疑。如果她身上果真藏着凶器,而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先斥责李鱼一番,那就被动了。
现如今证明少女清白,长孙无忌登时来了劲头,当即扭动大胯,跟鸭子似的凑过去,喝道:“狂悖小子,民女含冤,向陛下请命陈情,哪里有一丝刺客端倪,你无端生事,冲撞御驾……”
长孙无忌鸭子似的进一步,李鱼就企鹅似的退一下,两个人扭呀扭摆呀摆的,堂堂大臣,实在有失体统,李世民看不下去了。
“无忌,算了!”
李世民对李鱼这发神经的壮举也有点闹心,不过看他如此玩命,都是担心自己安全,一时也不好太过斥责。再说那少女还眼巴巴地站在那儿呢,这时是追究李鱼莽撞的时候么?
李世民制止了长孙无忌,和颜悦色地对那少女问道:“你有何事向朕陈情?”
那少女落落大方地向立在御驾上的天子盈盈一拜,福礼道:“皇帝陛下,民女……”
李鱼木然地听着,那少女陈情,自述乃一个难民,因听说天子驾临蒲州,才想到为西城外那些难民请命。又因本州太守封了城门,不许难民进城,他们特意找了些逃难时携带了衣物的难民。
其中有些尚未把衣袍典当干净,俱都换上,这才悄悄混进城来,又因长街戒严,恐拦街喊冤,提前被士兵赶开,这才以散乐舞吸引天子注意。
那少女确系墨白焰为杨千叶培养的诸多少年死士中的一员,她本就是难民孤儿出身,这时身份虽是假的,却不免想起自己童年不幸,一时说得泪水涟涟,满面悲伤。
李世民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他攥了攥双拳,沉声道:“来啊!摆驾西城!朕要去看看。”
李世民回到车中坐下,当即令传前方,整个皇帝仪仗转向,沿街布防的御林军马上调转方向,仓促间已无暇完美布防,只得急急抢在皇帝前边向西城赶,尽量维持秩序。
随行大臣也纷纷拨转马头,从李鱼身旁经过时,都向他投以鄙视的目光。
讨好皇帝嘛,大家伙儿都干过,可是干得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不鄙视一下,怎么能显出自己的清高?李鱼见到这乱烘烘的情形,心中电光石火般一闪,突然了悟:“她定是在西城外设下了陷阱,皇帝仓促间出城,来不及严密布防,这便给了她可乘之机。再加上她事先泄密于我,引我上当,先闹了一出刺客
的乌龙,使皇帝戒心大减,更容易得手了。一定是这样!”李鱼自觉摸准了杨千叶的脉搏,登时重又抖擞起了精神,他笨拙地爬上马背,抓紧了缰绳:有我在,你休想得手。虽说现在有点讨人嫌了,可这驾,我还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