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警察叔叔的小孩子,头一回自己匿下了捡到的两元钱,拿去买了雪糕
。
她不敢对人说,可是会不由自主地焦虑,她希望能尽快取得一些进展,看到天下大乱的苗头,否则绝望感会越来越深,直至彻底击倒她的志向。而这个理由,却是不能宣诸于口的。
“你以为我会与虎谋皮吗?同李家的人合作对付李家的人,最终我也不过是替你们做了嫁衣,智者不取!”
杨千叶淡淡一笑,挥手道:“把他带下去,不要杀了他。先关起来。”
苏有道是太子李承乾的心腹,这个人未必肯吐露什么,但是有些气宇轩昂的人,面临生死关时,也有与平时行径大相径庭的,万一此人肯吐露些消息,对杨千叶就很有帮助。
苏有道被带走去了,冯二止指挥人把那几具尸体也迅速清理掉,大厅中的血迹也迅速得以清洗。
杨千叶对墨白焰道:“皇帝快到蒲州了,长安那边待发现没有回音儿,再派人来,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他们提前还派出了人,那我们就从来也没在这里见过苏有道。”
墨白焰会心地道:“老奴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侍卫快步走进厅中,对杨千叶道:“殿下,又有人登门。”
这里是以罗霸道的名义租住的地方,苏有道是从纥干承其口中获悉了这个所在的住址,所以才能找来,而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里住了谁的,也不应该找上门来。
所以杨千叶登时便是心头一紧,沉声道:“谁?”
那少年侍卫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神气,道:“是……李工部。”这些少年侍卫都是被墨白焰等人从小收养栽培出来的人,在他们还不懂事的时候,每天听到的就是“你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殿下给了你吃穿,给了你活着的机会,殿下对你的恩德,比山都重,你们的生
身父母,也只生了你,恩德远不及殿下;你们活着,就是要为殿下效命,否则跟一条狗也没有区别,活得毫无意义!”
自幼接受的洗脑,早把那个从未一见的“殿下”深深镌刻在了他们心底,当杨千叶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又是如此的风华绝代,这些小伙子简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神,他们是女神的圣斗士。
虽然墨白焰培养这些人没有用阿萨辛那样的手段,可是达到的效果却是一样的,忠义思想深入这些人的骨髓,他们都是可以为杨千叶轻生赴死,毫不犹豫的忠义之士。
而李鱼……他们亲眼见过了李鱼是如何地纠缠殿下,也看到了一向高高在上,视众生如蝼蚁的殿下对李鱼是怎么一个态度,他们中那些就近调拨过来的人,还从长安一直追随下来的那些人口中听说过更多“李鱼和殿下
在长安”的故事。所以,在他们心里,这个李鱼……不寻常。
而今,李鱼找上门来了,众侍卫都有些茫然。他们头脑很简单,因为简单,所以只知执行,从不质疑。他们只需要明白三件事,一是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必须卫护殿下的安全;二是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必须执行殿下的命令;三是殿下的
敌人,即为我之敌人,必除之而后快!
可现在情形很复杂,殿下是来蒲州布局杀皇帝的,而李鱼是皇帝的臣子,是殿下的对头,那么……杀了他?他是殿下的敌人,没错!可是杀了他,只怕是违背殿下心意的。
杨千叶怔了怔,迅速恢复了平静:“我不想见他,墨师?”
墨白焰微微欠身:“老奴明白,我去打发他走!”
墨白焰步下台阶,一路健步如飞,赶到大门前。
李鱼负着双手,正在廊下徐徐四顾,身后门槛外还站着四五个工部小吏和随从。墨白焰脸色一沉,快步上前,刚要张口,说我们姑娘不想见你,请离开。就见李鱼已然向他望来,把脸色一沉,道:“本官工部郎中,奉旨出京,勘察道路建筑,以迎陛下北巡。你这宅子归属何人,住了何
人,园中有无有碍观瞻或堆放不善易燃之物啊?”
他不是冲着殿下来的?墨白焰怔了怔,正想就李鱼的官腔应付一番,李鱼已不耐烦道:“安全起见,本官要勘察这座府邸,叨扰了。”说着,把食指一竖,上前轻轻一挥,包继业便一头闯了进去:“这照壁汲些清水,好生洗刷干净
。那边墙角堆的什么呀,搬走,要堆细沙一堆,水缸一口。你那房顶的脊兽怎么少了一个?有碍观瞻啊,赶紧补上……”
墨白焰一脸懵逼地看着包继业指手划脚,而李鱼带着陈飞扬和狗头儿,拉着他此番赴蒲州而来的全部人马,包括深深和静静,呼啦啦就涌进了院子。墨白焰忽然有点恍惚,这一幕好熟悉呀,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经历过相似的事情似的。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每个人似乎在一生中都会有几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人说这就是人有前世今生的
证据……墨白焰努力地想了想,忽然记起,他在长安西市当大掌柜的时候,李市长好像就这么干过,不是前世!就前几个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