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这时也不辞辛苦,时常进宫,讲他召集文士著书的构想,就一些具体的选题征询父亲的意见。
李世民渐渐察觉到,两个儿子如此这般,原来是在较着劲儿地表现。
一俟查觉二人的真正目的,李世民登时拂然不悦。
当爹的对儿女的疼爱有所偏倚时,确实是没道理好讲。明明李承乾是太子,这是李泰生出野心,觊觎兄长的位置,但李世民并不觉得青雀做的过份,反而觉得李承乾作为太子兄长,没有容人之量。你是大哥,你是太子,我又不曾说过要废你的太子,何必与自
已的弟弟斤斤计较?
心中生出这般心思,李世民对两个儿子的态度就泾渭分明了。
李承乾渐渐察觉,情知惹得父亲不悦,倒不敢在文事上再时常入宫打扰。不过心中的怨尤激愤却是日渐蓄积。原本办得有声有色的弘文活动也全盘停了下来,每日常在东宫酗酒烂醉。
他那皇太子妃才过门不过一年有余,年方二八,年轻貌美,但十天中倒得不到他一日亲近,每日只与称心厮混在一起,大醉之后便不堪其状,糜烂不堪。墨白焰此时已成为杨千叶和皇太子之间的联系人,惯常往东宫来往,见此情状,便从隋宫藏宝中,搜了几副房事秘方、几副房事秘籍,送给太子。太子翻来覆去,其实一直也就那点花样儿,如今有了助性
的药物,又有了新鲜的玩法,当真是乐此不疲。称心初时只是畏惧太子的权势,半推半就,时日久了,也就真的扭曲了内心,甘心雌伏,扮兔儿爷取悦太子,照着那闺中秘籍的指点,或吹拉弹唱,或勾拢捻抹,本是太常寺中一乐童,现如今却把另一种
淫曲玩得飞起,
孔颖达、颜师古等太子的老师素来方正,偌大的年纪了,尤其在乎身后之名,可没想着有朝一日太子登基,有了从龙之功的他们介时如何的飞黄腾达,苦劝不听,便去“找家长!”向皇帝告状。
太子本就性情偏激,老师本该是辅佐自已的人,天天去父皇面前给自已上眼药,太子如何能忍,一日大醉之后,孔老师再度劝谏,勃然大怒的李承乾竟擎出宝剑,追了老师两个跨院儿。
孔老师当世道德大儒,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气咻咻地就跑去宫里向皇帝闹罢工了,不想再侍候太子爷。
这一番番消息不断传入皇帝耳中,李世民暗暗恚怒,可真就生起了废立太子的心思。
六月中,李世民重新调整分封诸子弟为王。
这是一件大事,就连近来沉迷于酒色的太子都暂时失去了玩乐的兴趣,满朝文武也是则目关注。其实众人关注的重点只有一人:魏王李泰!
按年纪,他早该离开京城,赴藩地就藩了,整个天下都在看,皇帝今年会不会让魏王就藩离京。这一年,李世民分封调整了十七个皇室子弟为王,除五人因年幼,暂不赴任就藩,其余诸王在分封册诏下达一个月内必须迁任诸藩地任都督。但这十二人中,只有相州都督李泰,依旧稳丝没动,而是由张
亮代行都督相州之权。
李泰的年纪已经越来越接近及冠之年了,始终留在京城,不放他外任,如果说原本只是一些人暗中讨论,认为皇帝有废立之心,那么今年依旧如此,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不稳了!
“很好!机会终于来了!”
一粒樱桃,填进檀口,洁白的贝齿被樱桃汁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杨千叶挑眉站起,吩咐墨白焰:“墨师,把罗霸道、纥干承基两位仁兄请出来,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咱们……得一块儿想想办法呀!”
墨白焰微笑欠身:“老奴这就去安排!”
墨白焰返身下楼而去,杨千叶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胸怀为之一畅。
近来总是有些烦闷不快,不过她才不承认是因为听说了李鱼将要迎娶吉祥,她认为都是天气开始渐渐炎热造成的。现如今久盼的事情迎来了机会,那烦躁感一扫而空。不过,这畅快也只持续了片刻,当她的目光落在对面比常人家店面牌匾大了一倍的“雪珑堂”三字,以及旁边和后边店铺上统统带了个“珑”字正在装修的龙老太爷的店铺,黛眉便是一蹙,“啪”地一声又合上
了窗子。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