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泰一听,豁然开朗,道:“对啊!先生说的对!那本王就不去理他,他建他的灵台,我建我的弘文馆,哼哼!他灵台建成,仍旧回他的东宫,而我,则可以广招天下贤才,建立功德。”
王尚书赞许地点头:“殿下这么想就对了。既如此,那臣就不打扰了,殿下明日一早还要陪太上皇和皇上……”
他刚说到这里,帐外便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呜~~~~~”
王尚书是文臣,不解这号角声的意义,怔了一怔,道:“出什么事了?”
李泰喜文而不尚武,偶尔出城踏青围猎,主要也是柳下铺席,饮酒赋诗,行那文雅之事,所以一样不明白。两人正在商量这种大事,未免心虚,当即变色,掀帐冲了出去。
此时,因那号角声起,不但巡夜的兵将行动起来,外围枕戈以待的兵士也是纷纷起身,知道那号角意思的人也是纷纷拔剑持刀,杀出帐外。
“呜~~呜呜~~~”
李鱼举着号角,站在帐口,吹得无经嘹亮。
在鼓吹司这几天,突击训练之下,什么音律乐理,都不曾学会,但是一些简单的常识和一些简单的乐器,却是能鼓捣出声儿来了。
他又是练武之人,气息悠长,这号角吹得有模有样。
屯卫数名披甲人脚步铿锵,急急抢到李鱼面前,举高了火把一照,内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士骇了一跳,急忙抢上两步,叫道:“小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就见李鱼鼻血长流,糊了一脸,看来好不吓人。
李鱼见人都被他攉龙起来了,这才收了号角,用手一抹脸上血迹,道:“有两只猛兽,黑暗之中,我也不曾看清是什么,现在不知往哪里逃了!”
旁边那将领起疑,举高火把照了照,狐疑地道:“猛兽?为何你鼻上伤势……”
李鱼急急靠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将军糊涂啊,陛下喜欢张扬有刺客之事吗?”
那位将军“啊”了一声,道:“那么?”李鱼道:“实不相瞒,方才有两个身着夜行衣、身材高大的男子摸进营来,在下正要出帐方便,撞个正着,被一人劈面一拳打个正着,亏我机警,连滚带爬逃回帐去,抓起号角就吹。那两个刺客见机不妙,
已经潜进夜色逃了。”
铁无环听得分明,对那将军道:“王将军,我们马上搜索全营,对外只说乃野兽潜入,若有刺客,一样无处藏身,还不至惊动太大,扰了皇帝歇息。明日一早,再把详情禀上。”
那将军一听大喜,本来他负责今晚的警戒,不管是有刺客还是野兽潜入,都是他的失职。但是如此妥善处理,哪怕是眼下受了惩罚,上司见他如此会知机来事儿,没准过不了多久还会升职。
只是,要这么做,李鱼得让功才行。
他下意识地向李鱼望来,李鱼会意,点头道:“将军此计甚妙!”
那将军登时宽了心,重重一拍李鱼肩膀:“你识得无环?好,改日再叫无环约你,一起吃酒!某左翊中郎将王超,你这个朋友,王某交定了!”
王超交待完了,转身就走,拔刀出鞘,高喝道:“有猛兽潜进行营,加强戒备,四处搜寻!”
铁无环对李鱼急急交待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小郎君快回帐中裹伤。”
李鱼眼见他们打着火把急急走远了,这才捂住了鼻子:“那小妞儿,真是翻脸无情啊,她居然真打!”
此时,已然回到高阳公主身边,没事儿一样站在她身后,张望营中处处火把流动的杨千叶想起刚刚一幕,心里也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好笑。
那个混蛋,居然不躲不闪。杨千叶是知道他的本事的,本料定他一定躲得开,结果他直愣愣地杵在那儿,这时收拳已经来不及了,也只来得及收了几分力,结果还是差点儿打歪了他的鼻子。
但那混蛋接下来的举动,可近乎无赖了。
他那帐中,堆了一堆的乐器,他居然抽出一个号角,满脸是血地威胁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不动手,我可要吹了!”
杨千叶茫然道:“你吹号角作甚?”
李鱼道:“号角一响,众人赶来,你身份败露,将死无葬身之地。听我良言相劝,立即回去,瞒过今日,明日早早伺机离开。”
“你混蛋!你……”
“我数十个数,就要吹了!十、九、八、七……”
难不成还真的杀了他?且不说她此刻手中没有兵刃,就算有,能恩将仇报么?就算肯恩将仇报,杨千叶也不信这小滑头那时仍然甘心受死。无奈之下,只得纵身掠去。
此刻,整个行营处处流火,经过今晚,明日皇帝身边戒备必然更加森严,我还有机会下手么?
杨千叶想到这里,无奈地吁了口气,仰起脸儿来,望着满天星辰,忽见夜空中倏然掠过一颗流星,杨千叶赶紧许了个愿:“我再刺杀皇帝的时候,老天保佑我千万离这扫把……”
她还没许完愿,那颗流星就潇潇洒洒地离去了。:求点赞、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