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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凌若胸膛起伏,紧张地向前看去。
隔着绣纱的屏风,隐约看见前面一道厚实的背影,正是曹韦陀。在他左右还各站一人,手中有刀。
从曹韦陀身侧看过去,对面朦朦胧胧也有几道人影,中间一人明显是被人执着双臂押在那儿,一看那体态,第五凌若的心就止不住地跳跃起来。
那是冰哥哥,就是他!
屏风前面,一个体态身形酷肖李鱼的男子,被人执着手臂架在那儿,此时他的衣着也与李鱼之前的衣着一般无二,面容虽不相似,但隔着一道屏风,旁人休想看得清楚。
执其手臂的两人中,其中一个就是康二班主,康二班主好高妙的一手口技,虽只听李鱼说过几句话,但是其语气、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呵呵,不错,人固有一死,但是这么死,值得吗?”
曹韦陀来回地走动着:“你这样的少年人,我见多了,血气方刚,不畏生死,可是,变成一坯黄土,所谓何来?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了一许情诺?可笑,可怜。”
别看曹韦陀做为西市之主,其实能力有限,做的很失败。但是玩弄点阴谋把戏,倒还信手拈来,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那你就杀了我!”“我是想杀了你,杀了你,把尸体往阴沟里一丢,不出三天,身上就爬满了蛆,化为一滩腐肉腐骨,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曹韦陀,不信那个邪!我偏要你在凌若身边,亲口说出放弃她的话来。那姑娘,
老夫很喜欢,我要她心甘情愿地跟着我!”
“你做梦,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我杨冰顶天立地,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第五凌若虽然被捂着嘴巴,但眼睛在发光。这才是自己的男人,在别人面前,铁骨铮铮,在自己面前,温润如玉!
“你要什么?”曹韦陀淡淡开口:“我知道,你不怕死,不用跟我炫耀这个,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街上那些泼皮,大多都是亡命,也不怕死,不怕死,很了不起吗?男人,生死对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如何活得精彩!”
曹韦陀一步步走向“李鱼”,站定:“高官厚禄,我给不了你。但我有的是钱,我随便松一松手指缝,就可以给你享用不尽的财富。你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有了这钱,你什么不能做?
杀一个人,只需要你付五吊钱!买一个十三岁的处子,也只需要五吊钱。我,可以给你五百吊,只需要你走到第五凌若的面前,告诉她,你,从此远离长安,过你的日子,与她再不来往。”
第五凌若被九夫人摁着肩膀,七夫人捂着嘴巴,眼中却放出骄傲的光,她相信,她在她男人心目中的位置,她相信,他绝不可能答应曹韦陀的收买。
但是,屏风外却久久没有传来回音,第五凌若的眼神渐渐变得惶恐起来。
冰哥哥,你不会屈服的,是不是?
……
前院,长长一条仪门甬道,杀手铁卫不断涌出。
李鱼手中的火钎子,已经断了一根,这种用来造铁钎子的铁质量不好,硬是折断了一支,但就是那折断的一支,死在其下的杀手,也已达到六人之多。
李鱼拼了,如疯如魔。
他现在甚至都已忘了因何而来,也无暇去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
入目,皆是刀光剑影,他要活,得杀!他要冲过去,也得杀!
刀光霍霍,稍一闪失,就是死亡。
李鱼根本无法完全避免被伤害,他唯一能做的,是尽量避开要害,用最小的代价来争取生的机会。
杀!
你死,我生!
……
久久,“李鱼”冷笑了:“你以为,钱能收买我?”
声音依旧坚定,只是隔了这么久,难免叫人产生动摇的感觉。
但第五凌若却似溺水的人,绝望的眼神一下子恢复了神采。
五百吊,换了谁不动心?冰哥哥虽然有所疑虑,但他最终毕竟还是选择了我!
第五凌若如是安慰着自己。
曹韦陀道:“我给你的不是钱!是前程,命运,无尽的女人!”
曹韦陀就像一个魔鬼,循循善诱着:“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尊严,有了钱,你统统都能拥有!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一个为了女人玩命的浪子,很光彩吗?呵呵,就算很光彩,又有谁知道?我只要一声令下,你就会化作阴沟里的一团腐肉!而凌若,不管她情不情愿,依旧是我的女人。三年两载之后,谁还会记得你?就连凌若,那时也只会乖乖服侍我,早忘
了你是何许人也。”
曹韦陀微笑道:“只要你点头,生,还是死!富贵荣华,还是化作腐骨。你选择!”
“不要答应他!不要签应他!我不会变心的,我一定不会,冰哥哥……”
第五凌若紧张的浑身发抖,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激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甬道上,李鱼眼前也是一阵阵地发黑,失血过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不能撑过这段甬道。在他身后,死的伤的倒了一地,而在他前面,依旧是生龙活虎,蜂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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