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常剑南是西市的人,而且很有本事。如果他能为我所用,我要见凌若,甚而带她走,应该都可以办得到。
不行,常剑南这种人,不但机警异常,而且杀伐决断,意志如钢,岂有可能被人一番言语所左右?如果我能留在常剑南身边,常常冒充未卜先知加以点拨,渐渐让他崇信不疑,或有可能叫他言听计从。
但是,今日初见,就算我表现的再如何神异,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让他对我言听计从。而我,根本没有那么时间,去慢慢征服他。
“先生,怎么?”
眼见李鱼迟迟不答,常剑南不禁些紧张起来。
“这桩买卖,凶险极大,但……却是改变先生一生的关键一局,常先生岂能置之度外?”
常剑南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先生以为,常某可以跟他们做这桩买卖?”
李鱼缓缓摇头,常剑南一呆:“不可以做?那先生是说……”
李鱼慢慢道:“做,是一定要做的。不过,不是你跟着其他人一起做,而是你来主导这笔买卖,唯有你来主导,才能成功!一旦功成,便是万人之上,上再无人!”
常剑南吃惊地看着李鱼,根本不敢想像李鱼的话。这是什么意思?我来主导?难道,我一条过江龙,竟可以取代曹韦陀?
李鱼翻着眼睛,仿佛看到了他的惊讶,轻轻点了点头,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常剑南慢慢咀嚼着这句话,许久许久,向李鱼慢慢一拱手:“受教!”
常剑南往怀里摸索了一下,将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连着其中一枚金饼,两块银锭,还有一些铜钱,全都堆在李鱼面前,站起身,毕恭毕敬地道:“些许心意,请先生笑纳。”
李鱼摸索了一下桌上的银钱,道:“多了。”
常剑南道:“不多,不多,这只是常某的一点心意。”
李鱼缓缓点了点头,突然道:“无功不受禄,再送先生两个忠告。”
常剑南此时当真信服的很,恭敬地站定,道:“先生请讲。”
李鱼淡淡地道:“你那两位合伙做生意的朋友,与你有十年之缘。”
常剑南眉头一皱:“十年之缘?那十年之后呢?”
李鱼一字一顿地道:“既然非友,自然成敌。”
常剑南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起例代西市之主,没有一个熬得过两年,通常都是被曾经的心腹手下所弑,心中隐隐明白过来。
李鱼道:“第二个忠告!”
常剑南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拱起手,大气也不敢喘,只摒息听着。
李鱼道:“四梁八柱,四平八稳。只是木制之亭,举于高处,雷击虫蛀,风雨侵袭,屋中主人,虽得福寿,却一向不得长久。”
常剑南这时真把他当成了活神仙,忙求教道:“可得破解之法么?”
李鱼伸出右手,缓缓掐算一阵,道:“第五入四梁,便是九。九为数之极,可保长久。”
常剑南这时根本还不敌第五凌若的名姓,所以根本没把第五联想到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何意?”
李鱼道:“这是天机。天机所示,就是如此,能否悟透,全在你的命数。我也说不清楚了。”
常剑南长长一揖,恭敬地道:“有劳先生了。”
这时,一个身材颀长,面如冠玉、剑眉朗目、十分英俊的男子带着一个十六七岁,腰挎单刀的帅气少年迈步进了归来客栈的大厅,道:“常老大,我正到处找你,噫?”
来人正是张二鱼,身边带着的佩刀少年就是聂欢。一见桌上银钱,又见旁边杵着一个算命的幡子,张二鱼不禁道:“这等神棍,怎么骗到你头上来了。常老大,你信他个鬼,赶紧把钱拿回来……”
张二鱼说着就要上前收钱,常剑南赶紧喝道:“住手!”
常剑南忙向李鱼请罪道:“先生真言,常某谨记在心了。多谢先生指点。”他生怕张二鱼又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这位高人,赶紧拉着他向外走去。此时的聂欢还是一个从军未及几年的少年人,尚未独立门户,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不过对这个能忽悠的常老大敬若神明的算命先
生,倒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才随之出去。
李鱼伸出手去,摸索着桌上的银钱,脸上微微露出些诡异的神气。
埋下一颗种子,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果他失败,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也会帮他把他想做的事做下去。:求点赞、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