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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杆一抬,重量落在网中三人身上,网子束紧,三个人真像是挂在网上的三条可怜巴巴的鱼,就在大街两旁许多店家袖手围观、交头结耳声中向前走去,身子还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良辰美景又羞又气,被许多人指指点点的,更是无地自容。
良辰忍不住怒道:“本姑娘一和你有所沾惹,准没好事,真是气死我了!”
美景也道:“毁了毁了,这一下我可没脸见人了!”
李鱼何其无辜?龙作作下落不明,他此时比谁都着急,刘啸啸已经逃了,他恨不得马上就动用宙轮,奈何此时他被缠绕的手儿贴在美景的髋部,根本动弹不得。
眼见二人埋怨,李鱼忍不住道:“难道我想这样?都是伯皓仲轩两个夯货坏事。”
良辰姑娘羞愤交加:“我们姐妹在西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要我们以后怎么见人?”
李鱼安慰道:“没关系啦,我一直当你们是亲妹妹的!”
美景大怒:“谁要做你妹妹?你跟你妹妹就是这样肌肤相亲的?”
美景上半身被网子束紧,只有双腿尚有活动空间,便不断抬膝去撞李鱼,奈何只撞得两三下,网子束紧,她连腿都放不下来了,就那么屈抬着,贴合着李鱼的大腿,那情景……
若不是穿着衣服,着实地辣眼睛。
这一来,李鱼也觉得尴尬了,只好瞪向跟在身侧的李伯皓:“都怪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伯皓马上委屈地瞪起了眼睛,李仲轩安抚道:“算了算了,人家丢了老婆,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李伯皓哼了一声:“我大人大量,不屑理你!”
“咚!咚!咚……”
闭市的鼓声传来,良辰和美景就像被网子挂住的两条美人鱼,贴合着李鱼,一荡一荡地被抬向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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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烛佛香店院内,突兀地多了一个人,此时,前边店门已经上了门板,庭院中一片寂静。院角一棵茂密的枣树,果实累累,将黯淡的夕阳遮蔽,便得院中更加昏暗。
掌柜的和伙计们不知去向,只有那个人站在弥勒佛像前,低着头,仿佛正在佛前聆听经纶。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手,在笑弥勒的肩头轻轻拍了两记,徐徐地道:“我知道,你听得见,作作,我们又相见了。”
佛陀体内全无声息,只有刘啸啸的声音。
刘啸啸自嘲地笑了笑,道:“其实,你爹现在应该贻养天年,含饴弄孙了。我呢,则成为龙家寨的寨主,而你,则是寨主夫人,其乐融融,何等圆满。我想不通,我刘啸啸哪儿不好,你偏就看不上?”
佛陀含笑,依旧不发一语。
刘啸啸吁了口气,顺手拉过一把木匠做工用的长凳,在佛前坐下,一条腿踩在凳上,双手抱着,下巴搭在了膝盖上,神情幽幽。
“你对不住我,对不住我啊,作作!你背叛了我,你居然赶我出龙家寨,你居然和别人有了孩子,你真真的对不住我啊……你猜,我会怎么惩罚你呢?”
刘啸啸扭头,凝视着佛陀的那张笑脸。
那张笑脸之下,是作作泪流满面的脸,刘啸啸看不见,却似已经感觉到了。
刘啸啸脸上露出了微笑,道:“我本想,杀了李鱼,把你带回陇右,只要你属于我,你爹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可惜,李鱼命大呢,居然没死,幸亏他没死,所以我才忽然想到一个对付他的更好的办法!”
刘啸啸脸上带着笑,目中却泛着怨毒的光,仿佛他接下来的话连神佛听了都会感到惊恐,刘啸啸的声音压了下来,在那暮霭之下,闭市鼓声当中,显得阴恻恻的:“放心,我会让你生下孩子的。”
刘啸啸阴恻恻地道:“你得活着,活着补偿你欠我的一切,你会变成我的女人,你的孩子,我会养大,如果是男孩,我会让他变成最下贱的人!如果她是女孩,我会把她好好养大,让她为你和李鱼,补偿你欠我的第一次……”
刘啸啸说到这里,再度看向那笑脸的弥陀:“作作,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龙作作口不能言,却能听得到。极度的恐惧已经笼罩了她的身心,自己的骨肉,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但此时,她却只希望她的孩子不要降生在这个世上,她能感觉到刘啸啸心中的怨毒,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西市,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你放心,李鱼不会在很多年后才得到你的消息,我会时不时地给他送个信儿,告诉他,你是怎么像一个最下贱的女奴一般侍候我的,你们的孩子是怎么像一条狗似的被我养大的……”
刘啸啸脸上挂着令人心悸的笑,轻轻抚着佛的头,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佛,仍咧嘴畅笑。
刘啸啸讥诮地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这样的事你也容得下,这样的人你也笑得出。佛啊,要你何用?”
一道冷冽的声音旋即响起:“要他,做屠魔的见证!”
一道剑光,乍然亮起,杨千叶振剑而下,挟着红枣绿叶,卷向已然成魔的刘啸啸!